慕容复是大燕皇裔事,当慕容博在少室山下阻止慕容复自刎之时,段延庆冷眼旁观,已猜中十之七八,再听慕容复居然将这个大秘密向自己吐露,足见其意甚诚,寻思:“他要兴复燕国,势必同时与大宋、大辽为敌。大理小国寡民,自保尚嫌不足,如何可向大国启衅?何况初为国君,人心未定,更不可擅兴战祸。也罢,此刻假意答允,到那时将他除去便是,岂不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便道:“大理国小民贫,万兵员仓猝难以毕集,五千之数,自当供足下驱使。但愿大功告成。大燕、大理永为之国。”
慕容复深深下拜,垂涕说道:“慕容复若得恢复祖宗基业,世世代代为大理屏藩,决不敢忘陛下大恩大德。”
段延庆听他居然
容复机警多智,对己不怀好意,但听他如此说,倒也信七八分。当日段誉在少室山上以六脉神剑逼得慕容复狼狈不堪,段延庆亲眼目睹。他忆及此事,登时心下极是不安。他虽将段正淳擒住,但自忖决非段誉六脉神剑对手,倘若狭路相逢,动起手来,非丧命于段誉无形剑气之下不可,唯对付之策,只是以段正淳夫妇性命作为要胁,再设法制服段誉,可是也无多大把握,于是问道:“阁下并非段誉对手,却以何法制他?”
慕容复脸上微微红,说道:“不能力敌,便当智取。总而言之,段誉那小子由在下擒到,交给阁下处置便是。”
段延庆大喜,他直最放心不下,便是段誉武功太强,自己敌他不过,慕容复能将之擒获,自是去自己最大祸患,但想只怕慕容复大言欺骗,别轻易上他当,说道:“你说能擒到段誉,岂不知空想无益、空言无凭?”
慕容复微微笑,说道:“这位王夫人,是在下舅母,段誉这小子已为舅母所擒。她正想用这小子来和阁下换个人,咱们所以要引阁下来,其意便在于此。”
这时王夫人游目四顾,正在寻找段正淳所在,听到慕容复说话,便即回过身来。
段延庆喉腹之间叽叽咕咕说道:“不知夫人要换哪个人?”
王夫人脸上微微红,她心中日思夜想、念兹在兹便是段正淳人,可是她以孀居之身,公然向旁人吐露心意,究属不便,时甚觉难以对答。
慕容复道:“段誉这小子父亲段正淳,当年得罪舅母,委实仇深似海。舅母要阁下答允句话,待阁下受禅大理皇位之后,须将段正淳交与舅母,那时是杀是剐、油煎火焚,凭舅母处置。”
段延庆哈哈笑,心道:“他禅位之后,原要将他处死,你代动手,那是再好也没有。”但觉此事来得太过容易,又恐其中有诈,又问:“慕容公子,你说待登基之后,有事求相助,却不知是否在下力所能及,请你言明在先,以免在下日后无法办到,成为无信小人。”
慕容复道:“段殿下既出此言,在下便万个信得过你。咱们既要做成这件大交易,在下心中有事,自也不必瞒你。姑苏慕容氏乃当年大燕皇裔,慕容氏列祖列宗遗训,务以兴复大燕为业。在下力量单薄,难成大事。等殿下正位为大理国君之后,慕容复要向大理国主借兵万,粮饷称足,以为兴复大燕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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