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垣打开马鞍旁布囊,取出个包袱,双手奉上,说道:“戚师叔,师父说点儿薄礼,请师叔赏面收下。”戚长发谢,便叫女儿收。
戚芳拿到房中,打开包袱,见是件锦缎面羊皮袍子,只汉玉腕镯,顶毡帽,件黑呢马褂。戚芳捧出来,笑嘻嘻地叫道:“爹,爹,你从来没穿过这衣衫,穿起来,哪还象个庄稼人?这可不是发财、做官?”
戚长发看,也不禁怔住,隔好会,才忸忸怩怩地道:“万师哥……这个……嘿嘿,真是……”
狄云到前村去打三斤白酒。戚芳杀只肥鸡,摘园中大白菜和空心菜,满满煮大盘,另有大碗红辣椒浸在盐水之中。四人团团桌,坐着吃饭。
席上戚长发问起来意。卜垣说道:“师父说跟师叔十多年不见,好生记挂,早就想到湖南来探访,
年不及防备,急忙回剑招架,但被那少女占机先,连连抢攻,那青年时之间竟没法扳回。眼见败局已成,忽然东北角上马蹄声响,乘马快奔而来。
那青年回头道:“是谁来啦?”那少女喝道:“打败,别赖皮!谁来跟你有甚相干?”刷刷刷又是连攻三剑。那青年奋力抵挡,怒道:“你道怕你不成?”那少女笑道:“你嘴上不怕心里怕。”左刺剑,右刺剑,两招去势极是灵动。
其时马上乘客已勒住马,大声叫道:“‘天花落不尽,处处鸟衔飞!’妙啊!”
那少女“咦”声,向后跳开,向那乘客打量,只见他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服饰考究,是城里有钱人家子弟打扮,不禁脸上红,轻声道:“爹,他……怎知道?”
那老者听得马上乘客说出这两招剑法名称,心下也感诧异,正待相询。那乘客已滚鞍下马,上前抱拳说道:“请问老丈,麻溪铺有位剑术名家,‘铁索横江’戚长发戚老爷子,他住在哪里?”那老者道:“便是戚长发。什‘剑术名家’,那可是万万不敢当。大爷寻作甚?”
那青年壮士拜倒在地,说道:“晚辈卜垣,跟戚师叔磕头。晚辈奉家师之命,特来叩见。”戚长发道:“不敢当,不敢当!”伸手扶起,双臂微运内劲。卜垣只感半身酸麻,脸上红,道:“戚师叔考较晚辈起来啦,见面便叫晚辈出丑。”
戚长发笑道:“你内功还差着点儿。你是万师哥第几弟子?”卜垣脸上又是红,道:“晚辈是师父第五个不成材弟子。师父他老人家日常称老戚师叔内功深厚,怎拿晚辈喂起招来啦!”戚长发哈哈大笑,道:“万师哥好?们老十几年不见啦。”卜垣道:“托你老人家福,师父安好。这两位师哥师姊,是你老人家高足吧?剑法真高!”
戚长发招招手,道:“阿云,阿芳,过来见过卜师哥。这是光杆儿徒弟狄云,这是光杆儿女儿阿芳。嘿,乡下,便这不大方,都是自己家人,怕什丑?”
戚芳躲在狄云背后,也不见礼,只点头笑笑。狄云道:“卜师兄,你练剑法跟们都是路,是吗?不然怎见便认出师妹剑招。”
戚长发“呸”声,在地下吐口痰,说道:“你师父跟他师父同门学艺,学自然是路剑法,那还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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