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三天,狄云精神稍振。丁典低低地跟他有说有笑,讲些江湖上掌故趣事,跟他解闷。但当狱吏送饭来时,丁典却仍对狄云大声呼叱,秽语辱骂,神情与前毫无异样。
个折磨得他苦恼不堪对头,突然间成为良朋好友,若不是戚芳嫁人这件事不断象毒虫般咬噬着他心,这时狱中生涯,和三年多来情形相比,简直算得是天堂。
狄云曾向丁典问起,为什以前当他是歹人,为什突然察觉真相。丁典道:“你若真是歹人,决不会上吊z.sha。等你气绝好久,死得透,身子都快僵,这才施救。普天下除自己之外,没人知道已练成‘神照经’上乘功夫。若不是会得这门功夫,无论如何救你不转。你z.sha既是真,那便不是向施苦肉计歹人。”狄云又问:“你疑心向你施苦肉计?那为什?”丁典微笑不答。
第二次狄云又问到这件事时,丁典仍是不答,狄云便不再问。
日晚上,丁典在他耳边低声道:“这‘神照经’功夫,是天下内功中威力最强、最奥妙法门。今日起传授给你,你小心记住。”狄云摇头道
。”
那疯汉只是笑吟吟地瞧着他,过会,忽然凑到他身边,低声道:“这门功夫叫作‘神照经’,你听见过没有?”
狄云怒道:“只知道你有神经病,什神照不神照经,从来没听见过。”
说也奇怪,那疯汉这次竟丝毫没有发怒,反而轻轻地哼起小曲来,伸手压住狄云胸口,压放,便如扯风箱般,将气息压入他肺中,低声又道:“也是你命大,这‘神照经’已练十二年,直到两个月前方才练成。倘若你在两个月前寻死,就救你不得。”
狄云胸口郁闷难当,想起戚芳嫁万圭,真觉还是死干净,向那疯汉瞪眼,恨恨地道:“前生不知作什孽,今世要撞到你这恶贼。”
那疯汉笑道:“很开心,小兄弟,这三年来真错怪你。丁典向你赔不是啦!”说着爬在地下,咚咚咚地向他磕三个响头。
狄云叹口气,低声说声:“疯子!”也就没再去理他,慢慢侧过身来,突然想起:“他自称丁典,那是姓丁名典?和他在狱中同处三年,直不知他姓名。”好奇心起,问道:“你叫什?”那疯汉道:“姓丁,目不识丁丁,三坟五典典。疑心病太重,直当你是歹人,这三年多来当真将你害得苦,实在太对你不起。”狄云觉得他说话有条有理,并无半点疯态,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疯子?”
丁典黯然不语,隔得半晌,长长叹口气,道:“到底疯不疯,那也难说得很。是在求心之所安,旁人看来,却不免觉得太过傻得莫名其妙。”过会,又安慰他道:“狄兄弟,你心中委屈,已猜到十之八九。人家既然对你无情无义,你又何必将这女子苦苦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将来娶个胜你师妹十倍女子,又有何难?”
狄云听这番说话,三年多来郁在心中委屈,忍不住便如山洪般奔泻出来,但觉胸口酸,泪珠滚滚而下,到后来,便伏在丁典怀中大哭起来。
丁典搂住他上身,轻轻抚摸他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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