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船到桥洞自会直，就算饿死，也胜于在那些人手中受尽折磨而死。”血刀僧裂嘴
笑，道：“乖孙儿说得不错！”从腰间抽出血刀，站起身来，走向白马。
水笙大惊，叫道：“喂，你要干什
？”血刀僧笑道：“你倒猜猜看。”其实水笙早就知道，他是要杀
白马来吃。这白马和她起长大，向就如是最好
朋友般，忙叫：“不！不！这是
马，你不能杀。”血刀僧道：“吃完白马，便要吃你。老子人肉也吃，为什不能吃马！”水笙求道：“求求你，别害马儿。”无可奈何中，转头向狄云道：“请你求求他，别杀马儿。”
狄云见她这副情急可怜模样，心下不忍，但想情势至此，哪有不宰马来吃之理，吃完马肉，只怕连马鞍子也要煮熟来吃。他不愿见水笙伤心神情，只得转过头。
水笙又叫道：“求求你，别杀马儿。”血刀僧笑道：“好，不杀你马儿！”水笙大喜，道：“谢谢你！谢谢你！”忽听得嗤地声轻响，血刀僧狂笑声中，马头已落，鲜血急喷。水笙连日疲乏，这时惊痛之下，竟又晕过去。
待得悠悠醒转，便闻到股肉香，她肚饿已久，闻到肉香，不自禁欢喜，但神智略醒，立即知道是她爱马在惨遭烤炙。睁眼，只见血刀僧和狄云坐在石上，手中各捧大块烤得焦黄烧肉，正自张口大嚼，石旁生着堆柴火，根粗柴上吊着只马腿，兀自在火上烧烤。水笙悲从中来，失声而哭。
血刀僧笑道：“你吃不吃？”水笙哭道：“你这两个恶人，害马儿，……定要报仇！”
狄云好生过意不去，歉然道：“水姑娘，这雪谷里没别可吃，咱们总不能眼睁睁饿死。要好马嘛，只要日后咱们能出得此谷，总有法子找到。”水笙哭道：“你这小恶僧假装好人，比老恶僧还要坏。恨死你，恨死你。”狄云无言可答，要想不吃马肉吧，实在是饿得难受，心想：“你便恨死，也不得不吃。”张口又往马肉上咬去。
血刀僧口中咀嚼马肉，斜目瞧着水笙，含含糊糊地道：“味道不坏，当真不坏。嗯，过几天烤这小妞儿来吃，未必有这马肉香。”又想：“吃完那小妞儿，只好烤这个乖徒孙来吃。这人很好，吃可惜。嗯，留着他最后吃，总算对得他住。”
两人吃饱马肉，在火堆中又加些枯枝，便倚在大石上睡。
狄云朦胧中只听到水笙抽抽噎噎地哭个不住，心中突然自伤：“她死匹马，便这哭个不住。活在世上，却没人牵挂。当死时，看来连这头牲口也还不如，不会有谁为流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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