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铁干笑道:“小师父,请问你法名如何称呼?”狄云道:“不是和尚,别叫师父不师父。身穿僧袍,是为避难改装,迫不得已。”花铁干喜道:“那妙极,原来小师父……不,不!该死,该死!请问大侠尊姓大名?”
水笙虽在痛哭,但两人对答言语也模模糊糊地听在耳里,听狄云说不是和尚,心下将信将疑。只听狄云道:“姓狄,无名小卒,个死里逃生废人,又是什大侠?”
花铁干笑道:“妙极,妙极!狄大侠如此神勇,和那水侄才女貌,正是对儿,这个现
水笙和花铁干都看得呆,不知血刀僧又在施展什神奇武功。
狄云咽喉间脱却紧箍,急喘几口气,当下只求逃生,跃而起,身子站直,只是右腿断,“啊哟”声,俯跌下去,他右手忙在地下撑,单凭左腿站起来,只见血刀老祖双腿向天,倒插在雪中。他大惑不解,揉揉眼睛,看清楚血刀老祖确是倒插在深雪之中,全不动弹。
水笙当狄云跃起之时,唯恐他加害自己,横刀胸前,倒退几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但见他伸手搔头,满脸迷惘之色。
忽听得花铁干赞道:“这位小师父神功盖世,当真是举世无双,刚才这脚将老*僧踢死,怕不有千余斤劲力!这等侠义行径,令人打从心底里钦佩。”水笙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喝道:“你别再胡言乱语,也不怕人听作呕?”
花铁干道:“血刀僧大*大恶,人人得而诛之。小师父大义灭亲,大节凛然,加倍不容易,难得,难得,可喜可贺。”他眼见血刀僧双足僵直,显然已经死,当即改口大捧狄云。其实他为人虽然阴狠,但生行侠仗义,并没做过什*恶之事,否则怎能和陆、刘、水三侠相交数十年,情若?只是今日枪误杀义弟刘乘风,心神大受激荡,平生豪气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受血刀僧大加折辱之后,数十年来压制在心底种种卑鄙龌龊念头,突然间都冒出来,几个时辰之间,竟如变个人般。
狄云道:“你说……说……已将他踢死?”
花铁干道:“确然无疑。小师父若是不信,不妨先用血刀砍他双脚,再将他提起来察看,防他死灰复燃,以策万全。”这时他所想每条计策,都深含阴狠毒辣之意。
狄云向水笙望眼。水笙只道他要夺自己手中血刀,吓得退步。狄云摇摇头,道:“你不用怕。不会害你。刚才你没刀将连同老和尚砍死,多谢你啦。”水笙哼声,并不答话。
花铁干道:“水侄女,这就是你不是。小师父诚心向你道谢,你该回谢他才是。刚才老恶僧刀砍向你头颈,若不是小师父怜香惜玉,相救于你,你还有命在?”
水笙和狄云听到他说“怜香惜玉”四字,都向他瞪眼。水笙虽是个美貌少女,但狄云救她之时,只出于“不可多杀好人”念,花铁干这说,却显得他当时其实是存心不良。水笙原对狄云十分疑忌,花铁干这几句话更增她厌憎之心,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憎恶花铁干多些,还是憎恶狄云多些,总觉得这二人都是*恶不堪,瞥眼见到父亲尸身,不由得悲不自胜,奔过去伏在尸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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