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又想:“那日万师伯做寿,这老乞丐白天夜晚来来去去,显然是别有用心。嗯,万震山他们找不到剑谱,岂有不到那大屋去查察之理?多半早已去查察过。这件事尚未结,到那大屋去等着瞧热闹便是,这中间大有古怪,百个不对头!”
“可是师父呢?他老人家到哪里?他家给人搅得这天翻地覆,他知不知道?”
“师妹呢?她是留在荆州城里,享福做少奶奶吧。万家人要来搜她父亲屋子,多半不会给她知道。这时候,她在干什呢?”
晚上,大屋里又是四壁点起油灯和松明。十几个乡民拿起锄头铁铲挖地。狄云也混在人群
情。跟着个高大人形走过来,正是五云手万震山。狄云和他多年不见,只见他精神矍铄,步履沉稳,丝毫不见苍老之态。
万震山当先进山洞,众弟子拥而进。洞中传出来诸人声音:“这里有人住!”“灰尘积得这样厚,多年没人来。”“不,不!你瞧,这里有新脚印。”“啊,这里有新手印,有人刚来过不久。”“定是言师叔,他……他将连城剑谱偷去啦。”
狄云又是吃惊,又是好笑:“他们要找连城剑法剑谱?怎地搅这久,还是没找到?什言师叔?师父说他二师兄言达平失踪多年,音讯不知,只怕早已不在人世,怎又会钻出来夺连城剑谱?那明明是留下手印脚印,他们瞎猜通,真是活见鬼。”
只听万震山道:“大家别忙着起哄,四下里小心找找。”有人道:“言师叔既来过这里,那还有不拿去?”有人道:“戚长发这厮真工于心计,将剑谱藏在这里,别人还真不容易找到。”又人道:“他当然工于心计啊,否则怎会叫‘铁锁横江’?”
万震山道:“刚才咱们远远跟着那乡下人过来,这人脚步好快,会儿就不见。这个人说不定也有点儿邪门。”万圭道:“本地乡下人熟悉山路,定是转上小路走。若不是他,咱们就算再找上年半载,恐怕也不会找到这儿来。”
狄云心想:“原来他们是跟着来,否则这山洞这隐僻,又怎会给他们找到。”
只听得各人乱轰轰地到处阵翻掏。洞里本来没什东西,各人这样乱翻,也不过是将几件破烂物事东丢来,西丢去地移动下位置而已。跟着铁铲挖地之声响起,但山洞底下都是岩石,哪里挖得下去?万震山道:“没什留着,大伙出去,到外面合计合计。”
只见众弟子随着万震山出来,走到山溪旁,在岩石上坐下来。狄云不愿给他们发现,不敢走近。这八人说话声音甚低,听不见说些什。过得好会,八个人站起身来走。
狄云心想:“他们是来找连城剑谱,却疑心是给二师伯言达平盗去。师父家给改成座大屋子,那老乞丐说要找什聚宝盆……啊,是,是!”
突然之间,道灵光闪过脑海,猛地里恍然大悟:“这老丐哪里是找什聚宝盆,他也是在寻找连城剑谱。他认定这剑谱是落入师父手中,于是到这里来仔细搜寻,为掩人耳目,先起这座大屋,然后再在屋中挖坑找寻,生怕别人起疑,传出风声说是找聚宝盆,那自然是欺骗乡下人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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