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几年来无穷勾心斗角,无尽探访寻找。突然之间,这本书又出现在眼前。
万震山翻到第四页上,不错,书页左上角被撕去小小角,那是他当年偷偷做下记号,生怕言师弟或是戚师弟用本同样“唐诗选辑”来掉包,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
万震山又翻到第十六页,不错,当年自己划着那个指甲痕仍是在那里。这是真本!他点点头,强自抑制内心喜悦,对儿子道:“正是这本书。你从哪里得来?”
万圭目光转向戚芳,问道:“芳妹,这本书哪里来?”
戚芳自从见到万圭
快去请爷爷来,说有要紧事情。”小女孩答应着去。
万圭紧紧按着那本诗集,忘手上痛楚,只是说:“定是,不错,爹爹说那剑谱充作是‘唐诗选辑’,那还不是?他们就是揣摸不出这中间秘密。原来要弄湿书页,秘密才显出来。”
他这又喜又跳叫嚷,戚芳已然明白大半,心想:“这就是爹爹和公公所争什‘连城剑谱’?这说来,原来是爹爹得去,不知好歹,拿来夹鞋样?爹爹不见这本书,怎不找?想来定是找过,找来找去找不到,以为是师伯盗去。他为什不问,这真奇!”
如果是狄云,这时候就点也不会奇怪。他知道只因为戚长发是个极工心计之人,即使在女儿面前,也不肯透露半点口风。不见书,拚命地找,找不到,便装作没事人般,暗暗察看,用各种各样样子来侦查试探,看是不是狄云这小子偷去?是不是女儿偷去?只因为戚芳不是“偷”,不会做贼心虚,戚长发自然查不出来。
万震山从街上回来,正在花厅吃点心,听得孙女叫唤,还道儿子毒伤有变,碗豆丝没吃完,忙放下筷子,抱起孙女,大步来到儿子楼上,上楼梯便听见万圭喜悦声音:“天下事情真有这般巧法。芳妹,怎你会在书页上溅些水?天意,天意!”
万震山听到儿子说话音调,便放大半心,举步踏进房中。
万圭拿着那本“唐诗选辑”,喜道:“爹,爹,你瞧,这是什?”
万震山见到那本薄薄黄纸书,心中震,忙将孙女儿放在地下,接过儿子递来那本书,颗心怦怦乱跳。花尽心血找寻十几年“连城剑谱”,终于又出现在眼前。
不错,正是这本书!他和言达平、戚长发三人联手合力、谋害师父而抢到,正是这本书。三个人在客栈之中,翻来覆去同看这本剑谱。可是这只是本平平无奇唐诗,和书坊中出售“唐诗选辑”完全模样。他师父教过他们套“唐诗剑法”,以唐诗诗句作剑招名字,这些诗句在这本书中全有。可是跟传说中“连城剑谱”又有什相干?
师兄弟三人曾拿这本书到太阳光下页页去照,想发现书中有什夹层;也曾拿着书中这几十首诗顺读、倒读、横读、斜读,跳字读、跳二字读……想要找出其中所含大秘密来……然而切心血全是白费。三人互相猜疑,都怕给人家发现秘密而自己不知。三人晚上睡觉之时,将书本锁入铁盒,铁盒又用三根小铁链分别系在三人腕上。但天早晨,这本书终于不翼而飞,从此影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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