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芳见他父子大喜若狂，聚头探索书中
秘奥，便拉着女儿手走到内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空心菜，那只面盆，你瞧见
？”小女孩点
点头，道：“瞧见。”戚芳道：“等会爷爷、爹爹和妈妈
起奔出去，妈妈将爷爷手里那本书放在抽屉里，你去拿出来，悄悄丢在面盆里，让脏水浸着，别给爷爷和爹爹看见，叫他们找不到。”
小女孩大喜，只道妈妈要玩个极有趣游戏，拍掌笑道：“好，好！”戚芳道：“可别让爷爷和爹爹知道，也别跟他们说！”小女孩道：“空心菜不说，空心菜不说！”
戚芳走到房外，说道：“公公，
觉得这本书很有点古怪。”万震山转过身来，问道：“什古怪？”他内心早已隐隐觉得这本书突然出现，来得太过容易，恐怕不是吉兆，媳妇这说，更增他疑虑。戚
神情，心中所想只是自己爹爹：“爹爹不知到哪里？这不孝女儿，将他这本书拿到山洞之中，他老人家这可找得苦。在爹爹心中，这本书定是非常非常宝贵。不知这本旧书有什用？然而这是拿爹爹，是爹爹书，决不能给公公强抢去。”
如果是在天之前，还不知道狄云惨受陷害内情，对丈夫还是满腔柔情和体贴，那在她心里，丈夫份量未必便及不上父亲，何况，父亲不知到哪里去，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然而现今可不同。“决不能让爹爹这本书落入他们手里。狄师哥去取书来交在手里，要替爹爹保管，当然不能给他们抢去。不但是为爹爹，也为狄师哥！”
当万圭问她“这本书哪里来”之时，她心中只是在想：“怎样将书夺回来？”书是在公公手里。万震山武功卓绝，何况丈夫便在旁边，硬夺是不成。她心中飞快地在转念头，眼珠骨溜溜地转动。
她看到书桌旁那只铜盆，盆中盛着半盆血水，那是万圭洗过脸水，滴不少他手背上伤口中流出来毒血。这盆水全成紫黑色……如果悄悄将书丢进血水之中，他们就找不到。可是，那本书只怕要浸坏。不过若不乘这时候下手，以后多半再也没有机会，宁可将书毁，也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万氏父子凝视着戚芳。万圭又问：“芳妹，这本书哪里来？”
戚芳凛，说道：“也不知道啊，刚才从房里出来，便见这本书放在桌上。这不是你？”
万圭时想不明白，暂时不再追究，心要将重大发现说给父亲知道：“爹，你瞧，这书页子沾湿，便有字迹出来。”他伸出食指，指着“圣果寺”那首诗旁淡黄色三个字：“三十三”。
（如果他知道这是妻子泪水，是思念狄云而流眼泪，他心中会怎样想？）
万震山伸指点着那首诗，个字个字数下去：“路自中峰上，盘回出壁萝。到江吴地尽，隔岸越山多。古木丛青霭，遥天浸白波。下方城……”第三十三字，那是个“城”字！万震山拍大腿，说道：“对啦，正是这个法子！原来秘密在此。圭儿，你真聪明，亏你想到这个道理！要用水，不错，们当年就是没想到要用水！”
（如果他知道这是媳妇泪水，是思念另个男人而流眼泪，他心中会怎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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