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道:“再服半济,多半不打紧。”海老公道:“好,好,只……只要点儿,多危……危险很。”小桂子应道:“是!”伸手到他怀中取出药包,转身回入内室,取杯酒来,打开药包,伸出小指,用指甲挑点粉末。海老公道:“太……太多……”小桂子道:“是!”将指甲中些粉末放回药包,眼望海老公。海老公点点头,弯腰又大声咳嗽起来,突然间身子向前扑,爬在地上,不住扭动。
小桂子大惊,抢扶过去,叫道:“公公,公公,怎啦?”海老公喘息道:“好……好热……扶……扶
有反投清廷去做汉*道理?你快快把杀罢!姓茅杀人放火,犯下事太大,早就该死,只是没见过陈近南,死有点不闭眼。”
海老公道:“你们汉人不服满人得天下,原也没什不对。敬你是条好汉子,今日便不杀你,让你去见陈近南之后,死得闭眼。盼你越早见到他越好,见到之时说海老公很想见见他,要领教领教他凝血神爪功夫,到底是怎样厉害,盼望他早日驾临京师。唉,老头儿没几天命,陈总舵主再不倒北京来,便见他不到。嘿嘿,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陈近南又到底如何英雄得。江湖上竟有偌大名头?”
茅十八听他说竟然就这放自己走,大出意料之外,站起来却不就走。海老公道:“你还等什?还不走吗?”茅十八道:“是!”转身去拉韦小宝手,想要说几句话交代,却不知说什才好。
海老公又叹口气道:“亏你也是在江湖上混这久人,这点规矩也不懂。你不留点什东西,就想走之?”
茅十八咬咬牙道:“不错,是姓茅粗心大意。小,借这刀子用,断左手给你。”说着向小太监小桂子身旁匕首指指。这匕首长约八寸,是小桂子适才用来割他手脚上绳索。
海老公道:“只左手,却还不够。”茅十八铁青着脸道:“你要再割下右手?”海老公点头道:“不错,两只手。本来嘛,还得要你对招子,咳……咳……可是你想见见陈近南,没招子,便见不到人啦。这着,你自己废左眼,留下右眼!”
茅十八退两步,放开拉着韦小宝手,左掌上扬,右掌斜按,摆个“犀牛望月”招式,心想:“你要废左眼,再断双手,这个残废人活着干什?不如跟你拼,死在你掌底,也就是。”
海老公眼睛望也不来望他,不住咳嗽,越咳越厉害,到后来简直气也喘不过来,本来蜡黄脸忽然涨得通红。小桂子道:“公公,再服剂好?”海老公不住摇头,但咳嗽仍是不止,咳到后来,忍不住站起身来,以左手叉住自己头颈,神情痛苦已极。
茅十八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纵身,拉住韦小宝手,便往门外窜去。
海老公右手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往桌边捏,登时在桌边捏下小块木块,嗤声响,弹出去。茅十八正自大步跨将出去,那木片撞在他右腿“伏兔穴”上,登时右脚酸软,跪倒在地。跟着嗤声响,又是小块木片弹出,茅十八左腿穴道又被击中,在海老公咳嗽声中,和韦小宝齐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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