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公似乎
子,你……你在干什?”韦小宝道:“来啦,来啦!”面结扣子,面走出去,拾起小桂子帽子,戴在头上,说道:“蜡烛熄,去点枝。”回到内室,取两根蜡烛,点着出来。
海老公叹口长气,低声道:“你当真已点着蜡烛?”韦小宝道:“是啊,难道你没瞧见?”海老公半晌不语,咳嗽几声,才道:“明知这药不能多吃,只是咳嗽实在……实在……太苦,唉,虽然每次只吃点点,可是日积月累下来,毒性太重,终于……终于眼睛出毛病。”韦小宝心中宽:“老家伙不知是在他酒中加药粉,还道是服药多日,积下来,这才发作。”
只听海老公又道:“小桂子,公公平日待你怎样?”韦小宝半点也不知道海老公平日待小桂子怎样,忙道:“好很啊。”海老公道:“唔,公公现下……眼睛瞎,这世上就只有你人照顾,你会不会离开公公,不……不理?”韦小宝道:“……当然不会。”海老公道:“这话半点不假啊?”
韦小宝忙道:“自然半点不假。”回答得毫不犹豫,而且语气诚恳,势要海老公非大为感动不可。他又道:“公公,你没人相陪,如果不陪你,谁来陪你?瞧你眼病过几天就会好,那也不用担心。”
海老公叹口气,道:“好不啦,好不啦!”过会,问道:“那姓茅已逃走?”韦小宝道:“是!”海老公道:“他带来哪个小孩给你杀?”韦小宝心中砰砰乱跳,答道:“是!他……他这尸首怎办?”
海老公微沉呤,道:“咱们屋中杀人,给人知道,查问起来,罗嗦得很。你……你去将药箱拿来。”韦小宝道:“是!”走进内室,不见药箱,拉开柜子抽斗,只只寻找。
海老公突然怒道:“你在干什?谁……谁叫你乱开抽斗?”韦小宝吓跳,心道:“找药箱呢。不知放在那里去。”海老公怒道:“胡说八道,药箱放在那里都不知道。”
韦小宝道:“……杀人,心……心里害怕得紧。你……你公公……又瞎眼睛,……完全糊涂。”说到后来,竟哇声哭出来。他不知道药箱所在,只怕单是这件事便露出马脚,说哭便哭,却也半点不难。海老公道:“唉,这孩子,杀个人又什打紧?药箱是在第口箱子里。”
韦小宝抽抽噎噎道:“是……是…………怕得很。”见两口箱子都用铜锁锁着,又不知钥匙在什地方,伸手在锁扣上推,那锁应手而开,原来并未上锁,暗叫:“运气真好!这锁中古怪如又不知道,老乌龟定要大起疑心。”除下锁,打开箱子,见箱中大都是衣服,左边有只走方郎中所用药箱,当即取,走到外房。
海老公道:“挑些化尸粉,把尸首化。”韦小宝应道:“是。”拉出药箱只只小抽斗,但见抽斗中尽是形状颜色各不相同瓷瓶,也不知那瓶是化尸粉,问道:“是那只瓶子?”海老公道:“这孩子,怎今天什都糊涂,当真是吓昏头吗?”韦小宝道:“……怕得很,公公,你眼睛……会……会好吗?”语气中对他眼病关切之情,着实热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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