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道:‘在宫里这许多日
,两兄弟互相使个眼色,温有道向韦小宝道:“桂兄弟,咱们有件事商量,借步说话。”韦小宝道:“好,要银子使吗?拿去不妨。”温有方道:“多谢!”两兄弟走出门去,韦小宝跟着出去,三人到隔壁厢房。
温有道说道:“桂兄弟,你年纪轻轻,为人慷慨大方,当真难得。”韦小宝给他这奉承,登时心花怒放,说道:“那里!那里!自己哥儿们,你借,借你,那打什紧!有借有还,上等之人。”这两个月下来,他已学口京片子,虽然偶尔还露出几句扬州土话,在旁人听来,却也已不觉得如何刺耳。
温有道说道:“哥儿俩这两个月来手气不好,欠下年银子着实不少,你兄弟虽然不在乎,二人心中却十分不安。”温有方道:“现下银子越欠越多,你兄弟手气更越来越旺,哥儿却越来越霉,这样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还你。这笔债背在身上,做人也没味儿。”韦小宝笑道:“欠债不还,那是理所当然之事,两位以后提也修提。”
温有方叹口气,道:“小兄弟为人,那是没得说,老实不客气说,咱哥儿债倘若是欠你小兄弟,便欠百年也不打紧,是不是?”韦小宝笑道:‘正是,正是,便欠二百年,三百年却又如何?”
温有方道:‘二三百年吗?大伙儿都没这个命。”说到这里,转头向兄长望去。温有道点点头。温有方继续道:“可是咱哥儿知道,你小兄弟那位主儿,却厉害很。”韦小宝道:“你说海老公?”温有方道:“可不是吗?你小兄弟不追,海老公总有天不能放过咱兄弟。他老人家伸根手指,温家老大,老二便吃不兜着走啦。因此咱们得想个法子,怎生还这笔银子才好?”
韦小宝心道:“来,来,海老公这老乌龟果然是料事如神。这些日子来只记得练拳,跟小玄子比武,可把去上书房偷书事给忘。且不提,听他们有何话说。”当下嗯声,不置可否。
温有方道:“们想来想去,只有个法子,求你小兄弟大度包容,免们这笔债,别向海老公提起。以后咱哥儿赢回来,自然如数奉还,不会拖欠分文。”
韦小宝心中暗骂:“你奶奶,你两只臭乌龟当韦小宝是大羊牯?凭你这两只王八蛋本事,跟老子赌钱还有赢回来日子?当下面有难色,说道:“可是已经向海公公说。他老人家说,这笔银子嘛,还总是要还,迟些日子倒不妨。”
温氏兄弟对望眼,神色甚是尴尬,他二人显然对海老公十分忌惮。温有道道:“那小兄弟可不可以帮这个忙?以后你赢钱,拿去交给海老公,便说……便说是们还你。”韦小宝心中又再暗骂:“越说越不成话,真当是三岁小孩?”说道:“这样虽然也不是不行,不过……可未免太吃亏些。”
温氏兄弟听他口气松动,登时满面堆欢,齐拱手,道:“承情,承情,多多帮忙。”温有方道:“小兄弟好处。哥儿俩今生今世,永不敢忘。”韦小宝道:‘倘若这办,要二位大哥办件事,不知成不成?“二人没口子答应:“成,成,什事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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