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苦笑道:“可惜没你这个好爹爹。”
海老公道:“教过你两套武功,第套‘大擒拿’,第二套‘大慈大翡千叶手’,这两套功夫,都没学全,你自然也没学会,只学这成半成,嘿嘿,嘿嘿。”韦小宝道:“是啊,你老人家最好将这两套功夫教得学全。你这样天下第武功,总算有个人传下来,给你老人家扬名,那才成话。”
海老公摇头道:“‘天下第’四个字,哪里敢当?世上武功高强,可不知有多少。这两套功夫,这生世也来不及学得全。”他顿顿,说道:“你吸口气,摸到左边小腹,离开肚脐眼三寸之处,用力掀掀,且看怎样?”韦小宝依言摸以他所说之处,用力掀,登时痛澈心肝,不由得“啊”声,大叫出来,霎时间满头大汗,不住喘气。近半个多月来,左边小腹偶然也隐隐作痛,只道吃
”韦小宝大气也不敢透,不知他说这些话是什用意。
海老公又道:“你机缘挺好,巴结上皇上,本来嘛,也可以有番大大作为。你没净身,给你净也不打紧,只不过,唉,迟,迟。”
韦小宝不懂“净身”是什意思,只觉他今晚话说语气说不出古怪,轻声道:“公公,很晚,你这就睡罢。”海老公道:“睡罢,睡罢!唉,睡觉时候以后可多着呢,朝也睡,晚也睡,睡着永远不醒。孩子,个老是睡觉,不用起身,不会心口痛,不会咳嗽得难过,那不是挺美?”韦小宝吓得不敢作声。
海老公道:“孩子,你家里还有些什人?”
这平平淡淡句问话,韦小宝却难以回答。他可不知那死小桂子家中有些什人,胡乱回答,多半立时便露出马脚,但又不能不答,只盼海老公本来不知小桂子家中底细,才这样问,便道:“家里只有个老娘,其余人,这些年来,唉,那也不用提。”话中拖上这样个尾巴,倘若小桂子还有父史姊弟,就不妨用“那也不用提”这六字来推搪。
海老公道:“只有个老娘,你们福建话,叫娘是叫什?”
韦小宝又是惊:“什福建话?莫非小桂子是福建人?他说以前说话中有扬州腔调,恐怕……恐怕……那他眼睛给弄瞎这回事,他知不知道?”刹那之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含含糊糊道:“这个……这个……你问这个干什?”
海老公叹口气,说道:“你年纪小小,就这样坏,嘿,到底是像你爹呢,还是像你妈?”韦小宝嘻嘻笑,说道:“是谁也不像。好是不大好,坏也不算挺坏。”
海老公咳几声,道:“是成年之后,才净身做太监……”韦小宝暗暗叫苦:“原来做太监要净身,那就是割去小便东西。他知道没净身,要是来给净身,那可乖乖龙东……”只听海老公续道:“本来有个儿子,只可惜在八岁那年就死。倘若活到今日,孙儿也该有你这般大。那个姓茅茅十八不是你爹爹罢?”
韦小宝颤声道:“不……不是!辣块妈妈,当……当然不是。”心中急,扬州话冲口而出。海老公道:“也想不是。倘若你是儿子,失陷在皇宫之中,就算有天大危险,也会来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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