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道:“就只怕太后不愿意。她直瞒著你,这中间是有重大缘故。”康熙道:“不错,那是什缘故?”他听到父亲未死,喜悦之情充塞胸臆,但稍凝思,无数疑窦立即涌现。韦小宝道:“宫中大事,什都不明白,只能将太后和海天富对答据实说给你听。”康熙道:“是,是,快说!快说!”
听韦小宝说到端敬皇后和孝康皇后如何为人所害,康熙跳起身来,叫道:“你……你说孝康皇后,是……是给人害死?”韦小宝见他神色大变,双眼睁得大大,脸上肌肉不住牵动,不禁害怕,颤声道:“……不知道。只听海天富跟太后是这说。”康熙道:“他们怎地说?你……你再说遍。”
韦小宝记性甚好,重述那晚太后与海天富对答,连二人声调语气也都学得极像。
康熙呆半晌,道:“亲娘……亲娘竟是给害死?”韦小宝道:“孝康皇后就是……是……是你?”康熙点点头,道:“你说下去,句也不可遣遗漏。”心中酸,泪水涔涔而下。
韦小宝接著述说凶手用“化骨绵掌”先害死端敬皇后儿子荣亲王,再害死端敬皇后和贞妃,顺治出家后,太后又害死孝康皇后,殓葬端敬皇后和贞妃仟作如何奉海天富之命赴五台禀告顺治,顺治如何派海天富回宫彻查,却说他眼睛瞎之后,敌不过太后,以致对掌身亡。
毒瞎海天富双眼,如何冒充小桂子,海天富如何教武等情,照实陈说。
康熙听到这里,笑道:“他妈,你先解开裤子给瞧瞧。”
韦小宝知道皇帝精明,这等大事岂可不亲眼验明,当即褪下裤子。
康熙见他果然并非净身太监,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不是太监。杀个小太监小桂子,也没什大不。只不过你不能再在宫里住。要不然,就派你做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这□武功虽然不错,办事可胡涂得很。”
韦小宝系上裤子,说道:“这可多谢你啦,不过只怕不成。听到跟太后有关几件大秘密。”
康熙定定神,详细盘问当晚情景,追查他所听到说话,反复细问,料定韦小宝决无可能捏造此事,抬起头想会,问道:“你为什直到今天,才跟说?”
韦小宝道:“这件事关涉太大,哪敢乱说?可是明天要逃出宫去,再也不回来,想到你
康熙道:“跟太后有关?那是什?”问到这两句话时,心中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韦小宝咬咬牙,便述说那晚在慈宁宫所听到太后和海天富对答。
康熙听到父皇顺治竟然并未崩驾,即是在五台山清凉寺出家,这惊固然非同小可,这喜尤其是如颠如狂。他全身发抖,握住韦小宝双手,颤声道:“这……这当真不假?父皇……父皇还在人世?”韦小宝道:“听到太后和海天富二人确是这说。”
康熙站起身来,大声叫道:“那……那好极!好极!小桂子,天亮,咱们立即便往五台山去朝见父皇,请他老人家回宫。”
康熙君临天下,事事随心所欲,生平唯大憾便是父母早亡。有时午夜梦回,想到父母之时,忍不住流泪哭泣。此刻听得韦小宝这说,虽仍不免将信将疑,却已然喜心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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