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得宁寿宫,仍从北十三排之侧城墙出宫,回到客店宿歇。陶红英和白衣尼住在房,事隔二十多年,今晚竟得再和故主同室而卧,喜不自胜,这晚哪里能再睡得著?”
韦小宝却想:“五部经书在手里,有部在皇上那里,另外两部却不知在哪里。这位公主师太要逼老婊子交出经书,她是交不出,正好三言两语,撺掇公主师太杀她,拔皇上和眼中钉。”
此后数日,白衣尼和陶红英在客店中足不出户,韦小宝每日出去打听,皇上是否已经回宫。到第七日上午,见康亲王、索额图、多隆等人率领大批御前侍卫,拥卫著几辆大轿子入宫,知道皇上已回。果然过不多时,群群亲王贝勒、各部大臣陆续进宫,自是去恭叩圣安。韦小宝回到客店告知。
白衣尼道:“很好,今晚进宫去。鞑子皇帝已回,宫中守卫比上次严密数倍,你们二人在客店里等著便是。”韦小宝道:“公主师太,跟你去。”陶红英也道:“奴婢想随著公主。奴婢和这孩子熟知宫中地形,不会有危险。”她既和故主重逢,说什也不肯再离她步。白衣尼点头允可。
当晚三人自原路入宫,来到太后所住慈
宫外。
陶红英低声道:“待奴婢进去驱除宫女太监。”白衣尼道:“不用。”伸手推门,门闩轻轻响断,宫门打开,白衣尼走进去。虽然换朝代,宫中规矩并无多大更改,宁寿宫是白衣尼旧居,她熟知太监宫女住宿何处,不待众人惊觉,已点各人晕穴,来到公主寝殿。陶红英又惊又喜:“公主,想不到你武功如此得!”
白衣尼坐在床沿之上,回思二十多年前往事,自己曾在这里图绘人肖像,又曾与此人同被共枕。现今天下都给鞑子占去,自己这间卧室,也给鞑子公主占住,那人更是远在绝域万里之外,今生今世,再也难以相见……
陶红英和韦小宝侍立在旁,默不作声。过好会,白衣尼轻声叹息,幽幽道:“点起烛火。”陶红英道:“是。”点燃蜡烛,只见墙壁上、桌椅上,都是刀剑皮鞭之类兵器,便如是个武人居室,哪里像是金枝玉叶公主寝室。
白衣尼道:“原来这公主也生性好武。”
韦小宝道:“这鞑子公主脾气很怪,不但喜欢打人,还喜欢人家打她,武功却稀松平常,连也不如。”他向床上瞧眼,想起那日躲在公主被中,给太后抓住,若不是那枚五龙令掉出来,此刻早在阴世做小太监,服侍阎罗王公主。
白衣尼轻声道:“那些图画,书册,都给她丢掉?”陶红英道:“是。这番邦女子只怕字也不认得几个,懂得什丹青图书?”
白衣尼左手抬,袖子微扬,烛火登时灭,说道:“你跟出宫去罢。”
陶红英道:“是。”又道:“公主,你身手这样得,如能抓到鞑子太后,逼她将那几部经书交出来,便可破鞑子龙脉。”
白衣尼道:“什经书?鞑子龙脉?”陶红英当下简述八部《四十二章经》来历。白衣尼默默听完,沉吟半晌,说道:“这八部经书之中,倘若当真藏著这个大秘密,能破得鞑子龙脉,自是再好不过。等鞑子皇太后回宫,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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