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出宫去和李力世、关安基、玄贞道人、钱老本等人相见。天地会群雄尽皆欢然。李力世道:“属下刚得到讯息,总舵主已到天津,日内就上京来。韦香主也正回京,那真太好。”韦小宝道:“是,是。那真太好!”想到再见师父,心下不免惴惴。群雄当即打酒杀鸡,为他接风。傍晚时分,韦小宝将马彦超拉在旁,说道:“马大哥,请你给预备把斧头,还要柄铁锤,把凿子。”马彦超答应,去取来他。韦小宝命他带到停放在那口棺木园中土屋,说道:“要打开棺材,放些东西进去。”马彦超应道:“是!”甚觉奇怪,但香主不说,也不便多问。韦小宝道:“前天夜里,这个死托梦,说要这件东西。瞧在朋友场,非给他不可。”马彦超更奇怪,唯唯称是。韦小宝道:“你给守在门外,谁也不许进来。”当下推门而入,关上门,上门闩。见那口棺木上灰尘厚积,显是无人动过,用凿子斧头逐撬开棺材钉,推开棺盖,取出包着那五部经书油布包,正要推上棺盖,忽听得马彦超在门外呼喝:“什人?”接着有人问道:“陈近南在哪里?”韦小宝吃惊:“谁问师父?”听口音依稀有些熟悉。
马彦超道:“你是谁?”又有人冷冷道:“不论他躲到哪里,总能揪他出来。”这人声音韦小宝入耳即知,即是郑克爽。他更加惊奇:“怎这臭小子到这里?”随即想到,先前说话之人乃是“剑无血”冯锡范。只听得铮声,兵刃相交,跟着马彦超闷哼声,砰声倒地。韦小宝惊更甚,当下不及细想,纵身入棺材,只听得郑克爽道:“这叛贼定是躲在里面。”韦小宝惊惶之下,托起棺盖便即盖上,紧跟着喀喇声,土屋木门已被踢破,郑克爽和冯锡范走进来。韦小宝从棺材内望出去,见到线亮光,知道慌忙之中,棺材盖并未密合,暗暗叫苦:“糟糕,糟糕!他们要找师父,却找到他徒弟。”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公子要找吗?不知有什事?”正是师父陈近南声音。韦小宝大喜:“师父来。”
突然之间,陈近南“啊”声大叫,似乎受伤。跟着铮铮两声,兵刃相交。陈近南怒喝:“冯锡范,你忽施暗算?干什?”冯锡范冷冷道:“奉命拿你!”只听郑克爽道:“陈永华,你还把放在眼里?”语气中充满怒意。陈近南道:“二公子何出此言?属下前天才得知二公子临,连夜从天津赶来。不料二公子先到。属下未克迎迓,还请恕罪。”韦小宝听师父说道恭谨,暗骂:“狗屁二公子,神气什?”
只听郑克爽道:“父王命到中原公干,你总知道罢?”陈近南道:“是。”郑克爽道:“你既得知,怎地不早来随侍保护?”陈近南道:“属下有几件紧急大事要办,未能分身,请二公子原谅。属下又知冯大哥随侍在侧,冯大哥神功无敌,群小慑伏,自能卫护二公子平安周全。”郑克爽哼声,怒道:“怎来到天地会中,你手下为些虾兵蟹将,狐群狗党,对又如此无礼?”陈近南道:“想是他们不识二公子。在这京师之地,咱们天地会干又是反叛鞑子之事,大家特别小心谨慎,以致失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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