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又是奇怪,又是害怕,动也不敢动,心想:“你二人当是死人,老子就扮死人好。”
陈圆圆哭会,哽咽
知道是女儿。她跟年轻时候生得模样。她见,呆阵,问道:‘你是妈妈?’点点头,指着王爷,道:‘你叫爹爹。’阿珂怒道:‘他是大汉*,不是爹爹。他害死爹爹,要给爹爹报仇。’王爷问她:‘你爹爹是谁?’阿珂说:‘不知道。师父说,见到妈后,妈自会对说。’王爷问她师父是谁,她不肯说,后来终于露出口风,她是奉师父之命,前来行刺王爷。”
韦小宝听到这里,于这件事缘由已明白七八成,料想九难师父恨极吴三桂,单是杀他还不足以泄愤,因此将她女儿盗去,教以武功,要她来刺杀自己父亲。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随即想到:“是,师父直不喜欢阿珂,虽教她武功招式,内功却半点不传,阿珂所会招式固然高明,可是乱七八糟,各家各派都有,澄观老师侄这样渊博,也瞧不出她门派。嗯,师父不肯让她算是铁剑门。韦小宝才是铁剑门嫡派传人。”想到九难报仇法子十分狠毒,不由得打个冷战。
陈圆圆道:“她师父深谋远虑,恨极王爷,安排下这个计策。倘若阿珂刺死王爷,那是报大仇。如果行刺不成,王爷终于也会知道,来行刺他是他亲生女儿,心里难过,那也不用说。”韦小宝道:“现下可什事都没有啊。她没刺伤王爷,反而你们家团圆,你向阿珂说明这中间情由,岂不是大家都高兴?”陈圆圆叹道:“倘使是这样,那倒谢天谢地。”
韦小宝道:“阿珂是你亲生女儿,凭谁都眼就看出来。不是你这样沉鱼落雁母亲,也生不出那样羞花闭月女儿。”他形容女子美丽,翻来覆去也只有“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八个字,再也说不出别字眼,顿顿,又道:“王爷不肯放阿珂,?”也总不能害死自己亲生女儿……”
忽听得门外人大声喝道:“认贼作父,岂有此理!”
门帷掀处,大踏步走进个身材高大老僧来,手持根粗大镔铁禅杖,重重往地下顿,杖上铁环当当乱响。这老僧张方脸,颏下部苍髯,目光炯炯如电,威猛已极。就这站,便如是座小山移到门口,但见他腰挺背直,如虎如狮,气势慑人。
韦小宝吃惊,退后三步,几乎便想躲到陈圆圆身后。
陈圆圆却喜容满脸,走到老僧身前,轻声道:“你来!”那老僧道:“来!”声音转低,目光转为柔和。两人四目交投,眼光中都流露出爱慕欢悦神色。
韦小宝大奇:“这老和尚是谁?难道……难道是阿姨姘头?是她从前做妓女时嫖客?和尚嫖妓女,那也太不成话。嗯,这也不奇,老子从前做和尚之时,就曾嫖过院。”
陈圆圆道:“你都听见?”那老僧道:“听见。”陈圆圆道:“谢天谢地,那孩儿还……还活着,……”忽然哇声,哭出来,扑入老僧怀里。那老僧伸左手轻轻抚摸她头发,安慰道:“咱们说什也要救她出来,你别着急。”雄壮嗓音中充满深情。陈圆圆伏在他怀里,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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