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算立即死,心里也欢喜得紧。”韦小宝心想:“往日见到师父,他总是精神十足,为甚这次老是想到要死?”问道:“师父,你在延平郡王府办事,心里不大痛快,是不是?”陈近南转过身来,脸有诧异之色,问道:“你怎知道?”韦小宝道:“见师父似乎不大开心。但想世上再为难事情,你也不放在心上。江湖上英雄好汉,又个个对你十分敬重。想你连皇帝也不怕,普天之下只郑王爷人,能给你气受。”陈近南叹口气,隔半晌,说道:“王爷对向礼敬有加,十分倚重。”韦小宝道:“嗯,定是郑二公子这家伙向你摆他妈臭架子。”陈近南道:“当年国姓爷待恩重如山,早誓死相报,对他郑家事,那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郑二公子年纪轻,就有甚言语不当,也不放在心上。王爷世子,英明爱众,不过乃是庶出。”韦小宝不懂,问道:“甚庶出?”陈近南道:“庶出就是并非王妃所生。”韦小宝道:“啊,明白,是王爷小老婆生。”陈近南觉他出言粗俗,但想他没读过书,也就不加理会,说道:“是。当年国姓爷逝世,跟这件事也很有关连,因此王太妃很不喜欢世子,再吩咐王爷,要废世子,立二公子做世子。”韦小宝大摇其头,说道:“二公子胡涂没用,又怕死,不成!这家伙是个混蛋,脓包,他妈混帐王八蛋。那天他还想害死师父您老人家呢。”
陈近南脸色微微沉,斥道:“小宝,嘴里放干净些!你这不是在骂王爷?”韦小宝“啊”声,按住嘴,说道:“该死!王八蛋这三字可不能随便乱骂。”
陈近南道:“两位公子比较起来,二公子确是处处及不上他哥哥,只是相貌端正,嘴头又甜,很得祖母欢心……”韦小宝拍大腿,说道:“是啊,妇道人家甚也不懂,见个会拍马屁小白脸,就当是宝贝。”陈近南不知他意指阿珂,摇摇头,说道:“改立世子,王爷是不答应,文武百官也都劝王爷不可改立。因此两位公子固然兄弟失和,太妃和王爷母子之间,也常常为此争执。太妃有时心中气恼,还叫们去训斥顿。”韦小宝道:“这老……”他“老婊子”三字险些出口,总算及时缩住,忙改口道:“老太太们年纪大,这就胡涂。师父,郑王爷家事你既然理不,又不能得罪他们,索性给他来个各人自扫门前雪,别管他家瓦上霜。”陈近南叹道:“这条命不是自己,早已卖给国姓爷。人生于世,受恩当报。当年国姓爷以国土待,须当以国士相报。眼前王爷身边,人材日渐凋落,决不能独善其身,舍他而去。唉!大业艰难,也不过做到如何便如何罢。”说到这里,又有些意兴萧索起来。
韦小宝想说些话来宽慰,却时无从说起,过会,说道:“昨天们本来想把郑克墍这……”说着举起手来,掌斩落,“……刀两断,倒也干净爽快。但马大哥说,这样来,可教师父难以做人,负个甚‘撕主’罪名。”陈近南道:“是“弑主’。马兄弟这话说得很对,倘若你们杀郑公子,怎有面目去见王爷?他日九泉之下,也见不国姓爷。”韦小宝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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