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尔丹只听得张大口,呆呆出神。桑结不住摇头,连说:“荒唐
,割脑袋给你。”
阿琪嘻笑,任何女人听人称自己美貌,自然开心,而当着自己情郎之面称赞,更加心花怒放。何况她对自己容色本就颇有自信,想来三十年后,自己也不会难看多少。
韦小宝只盼她答应打这赌,那葛尔丹说不定会看在意中人面上,便让自己再活三十年,到那时再放输赢,也还不迟。不料桑结哼声,冷冷道:“就可惜你活不过今晚。阿琪姑娘三十年后芳容,你没福气见到啦。”
韦小宝嘻嘻笑,说道:“那也不打紧。只盼大喇嘛和王子殿下记得这句话,到三十年后今天,就知韦小宝有先见之明。”桑结、葛尔丹、阿琪三人忍不住都哈哈大笑。
韦小宝道:“到昆明,还是几个月之前事,是送建宁公主去嫁给吴三桂儿子,你们三位都知道。本来这是大大喜事,可是进昆明城里,只见每条街上都有人在号啕大哭,隔不几家,就是口棺材,许多女人和小孩披麻戴孝,哭得昏天黑地。”
葛尔丹和阿琪齐问:“那为什?”
韦小宝道:“也奇怪得很哪。问云南官儿,大家支支吾吾都不肯说。后来派亲兵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天早晨,陈圆圆听说公主驾到,亲自出来迎接。她从轿子里出来,昆明十几万男人就都发疯,个个拥过去看她,都说天上仙女下凡,你推拥,踹死好几千人。平西王帐下武官兵丁起初拚命弹压,后来见到陈圆圆,大家刀枪也都掉下来,个个张大口,口水直流,只是瞧着陈圆圆。”
桑结、葛尔丹、阿琪三人你瞧瞧,瞧瞧你,均想:“这小孩说话定然加油添酱,不过陈圆圆恐怕当真美貌非凡,能见上见就好。”
韦小宝见三人渐渐相信,又道:“王子殿下,平西王麾下有个总兵,叫做马宝,你听过他名字?”葛尔丹和阿琪都点点头。他二人和马宝曾同去少林寺,怎不认得?葛尔丹道:“那天在少林寺中,你也见过他。”韦小宝道:“是他?倒忘。当日只留神王子殿下大显神功,打倒少林寺高僧,没空再瞧旁人,就算稍有点儿空闲,也只顾到向阿琪姑娘花容月貌偷偷多看上几眼。”阿琪啐他口,心中却甚喜欢。
葛尔丹问道:“马总兵又怎?”韦小宝叹口气,说道:“马总兵也就是这天出事。他奉平西王将令保护陈圆圆,哪知道他看得陈圆圆几眼,竟也胡里胡涂,居然过去摸摸她那又白又嫩小手。后来平西王知道,打他四十军棍。马总兵悄悄对人说:‘摸是陈圆圆左手,本来以为王爷要割只手。早知道只打四十军棍,那连她右手也摸摸。八十下军棍,未必就打得死。’平西王驾下共有十大总兵,其余九名总兵都羡慕得不得。这句话传到平西王耳里,他就传下将令,今后谁摸陈圆圆手,非砍下双手不可。平西王女婿夏国相,也是十大总兵之,他就叫高手匠人先做下双假手。他说自己有时会见到这个天仙似岳母,万忍不住要上去摸手,不如自己先做个假手,以免临时来不及定做,这叫做有什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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