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道:“难道也是为陈圆圆?”韦小宝拍桌子,显得惊异万分,说道:“咦!你怎知道?”阿琪道:“是随便猜猜。”
韦小宝大为赞叹,说道:“姑娘真是女诸葛,料事如神。皇上做皇帝,什都有,就只少这个‘天下第美人’。上次皇上为什派这小
,荒唐!”也不知是说十大总兵荒唐,还是说韦小宝荒唐。阿琪道:“你见过陈圆圆,怎不去摸她手?”
韦小宝道:“那是有缘故。去见陈圆圆之前,吴应熊先来瞧,说千里迢迢送公主去给他做老婆,他很是感激。他从怀里掏出副东西,金光闪闪,镶满翡翠、美玉、红宝石、猫儿眼,原来是副黄金手铐。”
阿琪问道:“什手铐,这般珍贵?”
韦小宝道:“是啊,当时便问他是什玩意儿,总以为是他送给礼物。哪知他喀喇声,把双手铐住。大吃惊,叫道:‘额驸,你干拿?犯什罪?’吴应熊道:‘钦差大人,你不可会错意,兄弟是番好意。你要去见陈姨娘,这副手铐是非戴不可,免得你忍耐不住,伸手摸她。倘若单是摸摸她手,父王冲着你钦差大人面子,也不会怎样。就只怕你呀摸,二呀摸,三呀摸摸起来,父王不免要犯杀害钦差大臣大罪。大人固然不妥,吴家可也糟。’吓跳,就戴手铐去见陈圆圆。”
阿琪越听越好笑,道:“可真是不信。”韦小宝道:“下次你到北京,向吴应熊要这副金手铐来瞧瞧,就不由你不信。他是随身携带,以便见陈圆圆,立刻取出戴上,只要慢得步,那就乖乖不得。”桑结哼声道:“陈圆圆是他庶母,难道他也敢有非礼举动?”韦小宝道:“他当然不敢,因此随身携带这副金手铐啊。”
阿琪道:“他到北京,又何必再随身携带?”
韦小宝怔,心道:“糟糕!牛皮吹破。”但他脑筋转得甚快,立即说道:“吴应熊本来想立刻回昆明,又没想在北京长住。留在北京,那是不得已。”桑结瞪他眼,道:“那是你恩将仇报。人家借手铐给你,很够交情,你却阻拦他,不让他回云南。”
韦小宝摇头道:“吴应熊于有什恩?他跟有不共戴天之仇。”桑结奇道:“他得罪你什?”韦小宝道:“还不得罪?借手铐给,那比杀老子还恶毒。当时若不是戴着这副手铐,陈圆圆脸蛋也摸过。唉,大喇嘛,王子殿下,只要摸过陈圆圆那张比花瓣儿还美上万倍脸蛋,吴三桂砍下这只手又有什相干?就算他再砍下双腿,做成云南宣威火腿,又算得什?”
三人神驰天南,想象陈圆圆绝世容光,听他这几句话竟然不笑。
韦小宝压低嗓子,装出副神秘莫测模样,悄声道:“有个天大秘密,三位听可不能泄漏。本来是不能说,不过难得跟三位谈得投机,不妨跟说说。”葛尔丹忙问:“什机密?”韦小宝低声道:“皇上调兵遣将,要打吴三桂。”桑结等三人相视笑,都想:“那是什机密?皇帝不打吴三桂,吴三桂也要起兵打皇帝。”韦小宝道:“你们可知皇上为什要对云南用兵?那就难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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