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武功再强,这种来无影、去无踪暗器,又怎闪躲得?”何惕守道:“那时候跟师父是对头,正在恶斗。他不是叫试射,事先完全不知道。”韦小宝道:“这就是。你师父正在全神贯注防你,这才避过。倘若那时候你向东边指,转头瞧去,叫道:‘咦,谁来?你师父必定也向东瞧上眼,那时你忽然发射,只怕非中不可。”何惕守叹口气,说道:“或许你说得不错。这钢针上喂剧毒,师父那时倘若避不过,便已死。那时可并不想杀他。”韦小宝道:“你心中爱上师父,是不是?”何惕守脸上微微红,呸声,道:“没有事,快别胡说八道,给师娘听见,非割你半截舌头不可。”
韦小宝可万万料想不到,那时何惕守所暗中爱上,却是这个女扮男装师娘。少年往时事蓦地里兜上心来,虽已事隔数十年,何惕守脸上仍不禁发烧,她取出两只鹿皮小指套,戴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之上,将板壁上钢针枚枚拔下,跟着伸手从衣襟内解根铁带出来,带上装着只钢盒,盒盖上有许多小孔。韦小宝恍然大悟,拍手叫道:“姊姊,这暗器当真巧妙,原来你装在衣衫里面,只消掀铁带上机括,铁盒中就射钢针出去。”心想她答应送件暗器给自己,多半便是此物,不禁心花怒放。何惕守微笑道:“不论多厉害暗器,发射时总靠手力准头。你武功也太差劲,除这‘含沙射影’,别暗器也用不来。”当下将钢针枚枚插回盒中,要他捋起长袍,将铁带缚在他身上,钢盒正当胸口,教他掀动机括之法,又传配制针上毒药和解药方子,说道:“盒中钢针共可用五次,用完之后就须加进去。师父再叮嘱,千万不可滥伤无辜。这暗器本来是淬上剧毒,现下喂并不是要人性命毒药,只叫人中之后,麻痒难当,全身没半点力气。但你仍然千万不可乱使。”韦小宝没口子答应,又跪下拜谢。何惕守道:“你把他们三位扶起坐好。”韦小宝答应,先将归辛树扶起坐入椅中,又去扶归钟时,碰到他腰间圆鼓鼓似有个葫芦,拉起他长袍看,却是个革囊。韦小宝好奇心起,拉开囊上革索,探眼看,突然大叫起来:“啊哟,是个死人头,他……他……瞪着眼在瞧呢。”何惕守也觉奇怪,说道:“他不知杀什要紧人物,却巴巴将首级挂在腰里。你拿出来瞧瞧。”韦小宝道:“死人,死人!拿你出来,你不可咬。”慢慢伸手入囊,抓住那首级辫子,提出来,放在桌上。烛火下瞧得明白,这首级怒目圆睁,虬髯戟张,韦小宝大叫声,连退三步,惊叫:“是……是吴大哥……”何惕守微微惊,问道:“你认得他?”
韦小宝道:“他……他是们会里兄弟,吴六奇吴大哥!”心下悲痛,放声大哭。
天地会群豪听得他狂叫大哭,奔上厅来,见到吴六奇首级,尽皆惊诧悲愤。各人手按刀柄,凝视何惕守,只道吴六奇是她杀。跟着双儿也奔出来。韦小宝拉着她手,指着首级,叫道:“双……双儿,这是你义兄吴大哥,他……他给这恶贼害死!”说着抢到归钟之前,在他身上狠狠踢几脚,向徐天川等道:“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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