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手指伸过去挟住刀背。归二娘右手又是掌,拍向他胸口。陈近南倘若退避,那刀就夺不下来,只怕她又欲自尽,适才跟她对掌,知她年纪老迈,内力已不如己,但出手如电,拳掌功夫精绝,自己只要退得步,空手再也夺不她手中兵刃,当下硬挺胸膛,砰声,受她掌。归二娘呆,陈近南左手双指已将她单刀夺过,退后两步,哇声,吐出口鲜血。
当归二娘横刀自尽之时,归辛树倘若出手,自能阻止,但他错杀吴六奇,既惭且悔,已起自尽以谢念头,因此并不阻挡妻子,待见陈近南不惜以身犯险,才夺下归二娘手中钢刀,更是愧感交集。他拙于言辞,只道:“陈近南当世豪杰,名不虚传。”陈近南扶着桌子,调匀气息,半晌才道:“不知者不罪。害死吴大哥罪魁祸首,乃是吴……吴三……”说着又吐口鲜血。归二娘年纪虽老,昔年功力仍有大半,陈近南为夺她兵刃,无法运气防护,这掌挨得着实不轻。归二娘道:“陈总舵主,如再要自尽,辜负你番盛情。夫妇定当去杀鞑子皇帝,再杀吴三桂这*贼。”说着跪倒在地,向吴六奇首级拜三拜。
陈近南道:“吴六奇大哥行事十分隐秘,江湖上英雄多有唾骂他为人,贤夫妇此番出手,用意原为诛杀汉*,只可惜……只可惜……”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归辛树夫妇心中都是般念头,决意去刺杀康熙和吴三桂,然后自尽以谢吴六奇,但此刻也不必多说,同时向陈近南抱拳道:“陈总舵主,这便告辞。”陈近南道:“两位请留步,在下有言禀告。”归氏夫妇携儿子手,正要出外,听这话便停步转身。陈近南道:“吴三桂起兵云南,眼见天下大乱,正是恢复汉家河山良机。尚有不少英雄,日内都要聚集京师商议对策。大家志同道合,请两位前辈同去北京会商如何?”归辛树心中有愧,不愿与旁人相见,摇摇头,又要迈步出外。韦小宝听他二人说要去行刺皇帝,心想这三个姓“龟”家伙武功极高,小皇帝未曾防备,别要给他们害死,叫道:“这是天下大事。你们这位公子,做事很有点儿乱七八糟,这次如果再坏事,你们三位就算古脑儿z.sha,也不免臭……臭气万年。”他听人说过“遗臭万年”成语,时说不上来,说成“臭气万年”。
成语虽然说错,归氏夫妇却也明白他意思。归辛树自知武功高强,见事却不如何明白,否则也不会只凭吴三桂面之辞,便铸下这等大错,听韦小宝这句话,不禁心中寒,寻思:“行刺皇帝,确是有关国家气运大事。”韦小宝又道:“现下皇帝年纪小。不大懂事,搞得吴三桂造反,塌胡涂。你们如果杀他,换上个年纪大厉害鞑子来做皇帝,咱们汉人江山,就坏在你们手上。”归辛树缓缓点头,回过身来。陈近南道:“两位前辈,这孩子年纪小,话说没上没下,冲撞莫怪。”说着拱手致歉,又道:“但他顾虑似乎也可从长计议。如此大事,咱们谋定而后动如何?”归辛树心想错不可再错,自己别因时愧愤,以致成为万世罪人,便道:“好!谨听陈总舵主吩咐。”陈近南道:“吩咐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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