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根纵身下马,手挥铁桨,招“拨草寻蛇”,在当先那名清兵脚上轻轻挑。那清兵“啊哟”声,仰天倒在铁桨之上。蒋四根铁桨“翻身上卷袖”向上挥,那
众人听,精神百倍,拚力追赶。心砚和骆冰换过马,骆冰问道:“见到四爷大车吗?”心砚连连点头,道:“见到!想看得仔细点,骑近车旁,守车贼子立刻凶霸霸举刀吓,骂小杂种小混蛋。”骆冰笑道:“待会他要叫你小祖宗小太爷。”
群驹疾驰,蹄声如雷,追出五六里地,望见前面大队人马,稍稍驰近,见是批官兵押着队车队。心砚对陈家洛道:“再上去六七里就是文四爷车子。”众人催马越过车队。陈家洛使眼色,蒋四根和余鱼同圈转坐骑,拦在当路,其余各人继续向前急追。
余鱼周待官兵行到跟前,双手拱,斯斯文文道:“各位辛苦!这里风景绝妙,难得天高气爽,不冷不热,大家坐下来谈谈如何?”当头名清兵喝道:“快闪开!这是李军门家眷。”余鱼同道:“是家眷?那更应该歇歇,前面有对黑无常白无常,莫吓坏姑娘太太们。”另名清兵扬起马鞭,劈面打来,喝道:“你这穷酸,快别在这儿发疯。”余鱼同笑嘻嘻避,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横施马鞭,未免不是君子矣!”
押队将官纵马上来喝问。余鱼同拱手笑问:“官长尊姓大名,仙乡何处?”那将官见余、蒋二人路道不正,迟疑不答。余鱼同取出金笛,道:“在下粗识声律,常叹知音难遇。官长相貌堂堂,必非俗人,就请下马,待在下吹奏曲,以解旅途寂寥,有何不可?”
那将官正是护送李可秀家眷曾图南,见到金笛,登时惊。那日客店中余鱼同和公差争斗,他虽没亲见,事后却听兵丁和店伙说起,得知杀差拒捕大盗是个手持金笛秀才相公,此时狭路相逢,不知是何来意,但见对方只有两人,也自不惧,喝道:“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各走各道。快让路吧!”
余鱼同道:“在下有十套大曲,曰龙吟,二曰凤鸣,三曰紫云,四曰红霞,五曰摇波,六曰裂石,七曰金谷,八曰玉关,九曰静日,十曰良宵,或慷慨激越,或宛转缠绵,各具佳韵。只是未逢嘉客,久未吹奏,今日邂逅高贤,不觉技痒,只好从头献丑番。要让路不难,待十套曲子吹完,自然恭送官长上道。”
说罢将金笛举到口边,妙音随指,果然是清响入云,声被四野。
曾图南眼见今日之事不能善罢,举枪卷起碗大枪花,“乌龙出洞”,向余鱼同当心刺去。余鱼同凝神吹笛,待枪尖堪堪刺到,突伸左手抓住枪柄,右手金笛在枪杆上猛力击,喀喇响,枪杆立断。曾图南大惊,勒马倒退数步,从兵士手中抢把刀,又杀将上来。战得七八回合,余鱼同找到破绽,金笛戳中他右臂,曾图南单刀脱手。
余鱼同道:“这十套曲子,你今日听定。在下生平最恨阻挠清兴之人,不听笛子,便是瞧不起。古诗有云:‘快马不须鞭,拗折杨柳枝。下马吹横笛,愁杀路旁儿。’古人真有先见之明。”横笛当唇,又吹将起来。
曾图南手挥,叫道:“齐上,拿下这小子。”众兵呐喊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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