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在旁监视,直到深夜,眼见粮饷散发已尽。徐天宏叫道:“各位父老,你们把这些军器都拿去藏在家里,狗官知
笑道:“没事,五哥见到四哥。”
看墙头时,只见卫春华、杨成协、周绮、孟健雄都已攻上,正与官兵恶斗。不会寺门打开,蒋四根和孟健雄从寺中奔出,向灾民连连招手,大叫:“大家进来拿粮!”众灾民涌而入。寺中官兵先还挥动兵刃乱砍乱杀,后来见灾民愈来愈多,又有批武功高强之人混在其间,统兵军官接连被杀数名,不由得乱手脚。但官兵人数愈多,又有兵器,灾民却不敢逼近。
孙克通舞动大刀,带着几名亲兵在墙头拚斗,边打边退,忽觉耳旁风生,后心阵酸麻,松手,大刀当啷啷跌落墙下,双手不知怎已被人反背擒住,又觉得颈项中阵冰凉,个声音在脑后喝道:“你龟儿,命令官兵抛下兵器,退出庙去。”孙克通稍迟疑,项颈中阵剧痛,竟是把刀架在颈上,那人轻轻把刀拖动,在他颈项中划破层皮。到这地步,孙克通哪敢不依,只得高声传令。官兵见总兵被个鬼怪模样人擒住,主将既然有令,何必再拚性命,各自抛下兵器,退出庙去。众灾民齐声欢呼。
陈家洛走进大殿,只见五开间殿上堆满袋袋粮食,车车银鞘。
石双英将县令王道掀来听他发落。陈家洛笑道:“你是县太爷吗?”王道颤声道:“是……是……大王。”陈家洛笑道:“你瞧像大王吗?”王道道:“该死,说错,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陈家洛微微笑,不答他问话,问道:“你是两榜出身吗?”王道道:“不敢,不敢。”陈家洛道:“不敢甚?你既是进士,胸中必有才学,出个对子给你对对。”他折扇挥,秀眉扬,笑道:“你对出,饶你性命,对不出呢,嘿嘿,那就不客气。”
众灾民听红花会群雄告谕,说不久就可分发钱粮,俱都安静下来,这又听说知县被擒,红花会总舵主正在考较他才学,都觉好奇,围成圈,千百双眼睛集在王道脸上。
陈家洛道:“你听着,这上联是:‘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却问河清易?官清易?’”王道满头大汗,惶急之际,本来便有三分才学,也随黄河之水流入汪洋大海,想半天,说道:“公子,你这上联太难,……对不出。”陈家洛答道:“也好,不对也罢。问你,是黄河清容易呢,还是官吏清容易?”王道忽然福至心灵,说道:“瞧天下官都清,黄河水也就清啦。”
陈家洛呵呵大笑,说道:“说得好!饶你命。你快召集吏役,将钱粮散发给灾民。喂,总兵官,你也帮着点。”
孙克通和王道好生为难,军粮散失已是杀头罪名,怎还能由自己手里分发出去?但若不听命令,眼见当场便要丧命,火烧眉毛,只顾眼下,万般无奈,只得督率兵卒吏役,把军粮军饷发给灾民。灾民欢声雷动,纷纷向红花会群雄称谢,领钱粮时不住对孙克通和王道揶揄取笑,两人只当不闻不见。
陈家洛叫道:“各位父老兄弟姊妹听着,日后衙门里要是派人查问,便说是总兵官和知县太爷亲手发给你们。”众灾民哗然叫好,连说:“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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