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卓伦、陈家洛等困守沙丘。清兵冲锋两次,都被众回人奋勇挡住,沙丘四周尸首堆积,双方损折均重。
过午间,忽然清兵阵动,彪军马冲进来。雪花飞舞下只见当先人身披黄衫,手挥长剑,头上根碧绿羽毛微微颤动,正是霍青桐。木卓伦叫道:“大伙儿冲!”率领回兵往下冲杀,两面夹击,清兵阻拦不住。四队黑旗军合兵处。香香公主纵马上前,与姊姊拥抱。
霍青桐拉着妹妹手,叫道:“黑旗三队队长,你率队快向西退,与白旗第队会合,听白旗第队队长号令。”那队长接令带队驰出。这队
座大沙丘,凭势固守,俟机脱困。回人居高临下,清兵时倒也不敢冲上。
霍青桐率队到离敌阵十里处驻扎。这天中午,各队队长和传令骑兵先后来报,均已依令办理。霍青桐道:“很好,各位辛苦。”拿出令箭,说道:“青旗第二队队长,你率领五百名弟兄,在黑水河南岸固守,不许清兵过河。对方大军来攻,切不可与他们硬拚,只求拖延时间,有名清兵渡河,别来见。”那队长接令去。
霍青桐又道:“白旗第队队长,你带领本部人马,引清兵向西追赶,路上接战只许败不许胜,逃入大漠,越远越好。”那队长素来凶悍好胜,昂然说道:“咱们回人只会打胜仗,打败仗可不会。”青桐道:“这是命令。你把携带着四千头牛羊路丢弃,引得他们抢掠。”那队长道:“干把自己牲口送人?可不干!”
霍青桐张小嘴绷得紧紧,沉声问道:“你不听号令?”
那队长扬刀大呼:“你领们打胜仗,听你号令。你叫打败仗,拚死不服。”霍青桐道:“是领你们打胜仗。你先败退,再反攻。”那队长红眼,叫道:“连你爹爹也不信这套鬼话,怎骗得过?你当不知你是甚心思?你叫们四散逃走,丢弃牲口,就偏不去救香香公主!”霍青桐喝道:“抓起来。”四名亲兵抢上前去,抓住他双臂。那队长并不抵抗,只是冷笑。
霍青桐大声道:“满洲兵来欺侮咱们,咱们要全军心,方能打胜仗。你到底听不听号令?”那队长大叫:“不听!你能把怎样?”霍青桐道:“把他砍!”那队长自负勇猛,以为霍青桐不敢罚他,听这话,登时脸如上色。亲兵将他推出帐外,刀将他头割下。霍青桐下令首级示众。众军无不凛然。
霍青桐令白旗第队副队长升任队长,引清兵向大漠追赶,待见东首狼烟升起,绕道赶回。新任队长接令去。霍青桐再令余下各队,尽数开往东边大泥淖旁集中。
她发令已毕,人骑马向西,下马跪下,泪流满面,低声祷祝:“万能真主,愿你圣道得胜,打败入侵敌人。现今爹爹不相信,哥哥不相信,连部下也不相信,为要使他们听令,只得杀人。真主,求你佑护,让们得胜,让爹爹和妹妹平安归来。如果他们要死,求你千万放过,让来代替他们。求你让陈公子和妹妹永远相爱,永远幸福。
你把妹妹造得这样美丽,定对她特别眷爱,望你对她眷爱到底。”
祝祷已毕,上马拔剑,回马叫道:“黑旗第、第二两队随来,其余各队分赴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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