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身上屋,四下望,看准家最高大楼房,跳进去,心想不论偷抢,弄到几百两银子好走路。见间房里有灯光透出,伏身察看,忽然身后拍喇喇声响亮,叠瓦片抛在地下跌得粉碎,有人大叫:“捉飞贼啊,捉飞贼啊!”
叫声娇嫩
爷要东西送来。滕雷见送来是大批鸡鸭蔬菜、鸡蛋鸭蛋,还有杀翻头牛与口猪,喝问:“这些东西干甚?”抬猪捉鸡人道:“这里位姓滕客官叫们送来。”店伙道:“就是这位客官姓滕。”送物之人纷纷放下物事,伸手要钱。顾金标怒道:“谁要这许多东西来着?”
正吵嚷间,忽然外面阵喧哗,抬进三口棺材来,还有名仵作,带纸筋石灰等收殓尸体之物,问道:“过世人在哪里?”掌柜出来,大骂:“你见鬼啦,抬棺材来干?”仵作道:“店里不是死人吗?”掌柜劈面记巴掌打去。
仵作躲,说道:“这里不是明明死三个人?个姓滕,个姓顾,还有个蒙古人姓哈。”顾金标怒火上冲,抢上去掌。那仵作交摔倒,吐出满口鲜血,还带出三枚大牙。
忽然鼓乐吹打,奏起丧乐,个小厮捧副挽联进来。
滕雷虽然满怀怒气,却已知是敌人捣鬼,展开挽联,见上联写道:“草包三只归阴世”,下联是“关东六魔聚黄泉”,上联小字写道:“雷、金标、合台三兄千古”,下联写道:“盟弟焦文期、阎世魁、阎世章敬挽”,块横额题着四字:“携手九原”。字迹便是先前写信女子手笔。
哈合台把挽联扯得粉碎,抓住那小厮胸口,喝问:“谁叫你送来?”那小厮颤声道:“是……是位公子爷,给百文钱,说有三个朋友死……死在这里,要送来。”哈合台知他是受人之愚,把他摔,那小厮仰天直掼出去,放声大哭。滕雷再问送物、送棺材、奏乐各人,都说是位公子爷差他们来。
滕雷抄起铜人,说道:“快追!”三人闯出店去,四下搜索,哪里有甚公子爷踪影?滕雷道:“快向前追,抓住那丫头把她细细剐。”他们仍道是霍青桐捣鬼,怒不可遏,拚命赶路。这天到凉州,在客店歇下,到得半夜,后院忽然起火,三人跳起来察看。滕雷见烧去只是堆柴草,怔之下,猛然醒悟,说道:“老二、老四,快回房。”赶回房内,果然三个包裹已经不见,炕上却放着三串烧给死人纸钱。
滕雷跃上屋顶,不见人影。顾金标拍案大骂:“有种就光明正大见个输赢,这般偷鸡摸狗,算他妈甚好汉?”
滕雷道:“这来,明天房饭钱也付不出啦!”顾金标怒道:“得快想法儿除这贱货,否则给她缠个没没完。”滕雷道:“不错,老二、老四,你们想怎办?”
这三人武艺虽好,头脑却不灵便,想半天,只想出条计策,那就是晚上睡觉大家不脱衣服,轮流守夜,见敌踪,立即跳出去厮杀。滕雷明知这办法并不高明,可是三个臭皮匠无论如何变不成个诸葛亮,也只索罢。哈合台道:“房饭钱怎办?现下出去弄点呢,还是明儿早撤腿就跑?”顾金标道:“反正以后还得用,出去拿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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