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不闪避,张召重大喜,心想这下子可有得你受,只听当声,石子打在件铁器之上,嗡嗡之声不绝,便似是打中铁钹铜锣之类乐器般。那人大叫大嚷:“啊哟,打死铁锅啦,不得,铁锅定没命啦。”四人愕然相对,那人却去得远。
隔
顶,与众回人兴高采烈谈论狼群,听老大相呼,转头叫道:“哪里去?”滕雷道:“去找红花会陈当家他们。要是他们尸骨没给吃完,就给他们葬,也算是大家相识场。”
哈合台自与余鱼同及陈家洛相识之后,对红花会人物很是钦佩,听滕雷说要去给陈家洛安葬,自表赞同。当下四人向回人讨干粮食水,上马向北,循原路回去。
走到半夜,滕雷想就地宿歇,张召重与顾金标却极力主张连夜赶路,又行阵,皓月在天,照得如同白昼般,忽见路旁个人影闪,钻进座石砌大坟之中。四人起疑心,纵马来到坟前。张召重喝问:“甚人?”
过半晌,个头戴花帽回人脑袋从坟墓洞孔中探出来,嘻嘻笑,说道:“是这坟里死人!”他说是汉语,四人都不禁吓跳。顾金标喝道:“是死人,这夜晚干出来?”那人道:“出来散散心。”顾金标怒道:“死人还散心?”那人连连点头,说道:“是,是,诸位说对。算错啦,对不住,对不住!”说着把头缩进去。哈合台哈哈大笑。顾金标大怒,下马伸手入坟,想揪他出来,哪知摸来摸去掏他不着。
张召重道:“顾二哥,别理他,咱们走吧!”四人兜转马头,正要再走,忽见头瘦瘦小小毛驴在坟边嚼草。顾金标喜道:“干粮吃得腻死啦,烤驴肉倒还真不坏!常言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纵马上去,伸手牵住缰绳,见驴子屁股光秃秃没有尾巴,笑道:“不知谁把驴尾巴先割去吃……”
话声未毕,只听得飕声,驴背上多人,月光下看得明白,正是刚才钻进坟里去那人。他身手好快,晃之间,已从坟里出来,飞身上驴背。四人不敢轻忽,忙勒马退开。这人哈哈大笑,从怀里拿出条驴子尾巴,晃两晃,说道:“驴子尾巴上今天沾许多污泥,不大好看,因此把它割下来。”
张召重见这人满腮胡子,疯疯癫癫,不知是甚路道,于是提马缰,坐骑倏地从毛驴旁掠过,右手挥掌向他肩头打去。那人避,张召重左手已把驴尾夺过,见驴尾上果然沾有污泥,忽然间头上凉,伸手摸,帽子却不见,只见那人捧着自己帽子,笑道:“你是清兵军官,来打们回人。这顶帽儿倒好看,又有鸟毛,又有玻璃球儿。”
张召重又惊又怒,随手把驴尾掷过去,那人伸手接住。
张召重双掌错,跳下马来,叫道:“你是甚人?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
那人把张召重官帽往驴头上戴,拍手大笑,叫道:“笨驴戴官帽,笨驴戴官帽!”双腿挟,毛驴向前奔出。张召重拔步赶去,突听呼声响,风声劲急,有暗器掷来,当即伸手接住,冷冰冰,光溜溜,竟是自己官帽上那枚蓝宝石顶子,更是怒不可遏,便这阻,驴子已经远去,当即拾起块石子,对准他后心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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