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比毛驴高出半,阿凡提仰头问李沅芷道:“大姑娘,你为甚整天不高兴呀?”李沅芷忽然想起,这位怪侠虽然假作痴呆,其实聪明绝伦,回人有甚为难之事,向他请教,立即应手而解,便道:“胡子叔叔,对付不识好歹人,你有甚法子?”阿凡提道:“拿铁锅往他头上罩,你就剑。”
李沅芷摇头道:“不成,比如说他是你很……很亲近人。你待他越是好,他越是发驴子脾气。”阿凡提扯胡子,已然于胸,笑道:“天天骑驴子,对付笨驴倔脾气,倒很有几下子
吧,大家评评理。”
胡老爷想起贪便宜收他小铁锅,这时张扬开来大失面子,真是哑子吃黄莲,说不出苦,连连摆手,挤在人丛中走。
阿凡提骗倒平时专门欺压穷人财主胡老爷,得意非凡,仰天大笑。忽然后面个声音叫道:“大胡子,又做甚傻事啦?”阿凡提回头看,见是天池怪侠袁士霄,心中大喜。
他二人回汉,分居天山南北,所作所为尽是扶危济困、行侠仗义之事,两人素来交好。阿凡提把拉住袁士霄手臂,笑道:“哈哈,你这老家伙来啦,快到家里看老婆去。”袁士霄笑道:“你老婆有甚不起,成日猴子献宝似……”
话未说完,徐天宏与余鱼同已抢上来拜见。袁士霄道:“罢,罢,又不是你们师父,磕甚头?家洛呢?”徐天宏道:“总舵主比们先走步……呀,陈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来啦!”转身向站在袁士霄身后天山双鹰施礼,见关明梅牵着陈家洛乘坐白马,心中惊,问道:“这马老前辈从哪里见到?”
关明梅道:“见过你们总舵主骑这马,所以认得,刚才见它有沙漠里乱奔乱闯,们三人费好大劲才拉住。”
徐天宏大惊,说道:“难道总舵主遇险?咱们快去救。”
众人齐到阿凡提家里,饱餐之后,与周绮作别。徐天宏、周绮夫妇成亲以来首次分别,自是依依不舍。阿凡提妻子见丈夫回家才半天,便又要出门,拉住他胡子大哭大闹。阿凡提笑嘻嘻安慰,说道:“找位太太来陪你。她跟你样年轻美貌,肚里又怀个孩子,那是共有两个人陪你啦。胜于个大胡子。”她只是哭闹下停,叫道:“不许你大胡子走,不许你大胡子走!”阿凡提笑道:“你要留住胡子?好!”突然拔下十几根胡子,塞在她手里,夺门而出。
阿凡提骑这头大狗似驴子,双脚几乎可以碰到地面,远远望去,驴子就如生六条腿般。袁士霄道:“大胡子,你骑是甚呀?是老鼠呢还是猫?”阿凡提道:“老鼠哪有这大呀?”袁士霄道:“那多半是头大老鼠。”徐天宏和余鱼同听着二人说笑,心中挂念陈家洛,说甚也笑不出来。李沅芷骑骆冰白马,放松缰绳,由它在前领路。
阿凡提驴子实在走得太慢,行到傍晚,不过走三十多里路,大家都急。徐天宏对阿凡提道:“老前辈,们总舵主恐怕遭到危难,们想先走步。”阿凡提道:“好吧,好吧。到前面镇上,另买头中用些驴子就是。这头笨驴不中用,它偏偏还自以为不起。”催驴赶上,与李沅芷并辔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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