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凡提妻子插嘴道:“只鸡吗,就算是最大肥鸡,也不过百铜钱!”那脚夫道:“本来也这想,哪知掌柜又算半天,说道:‘十二两银子!’”阿凡提妻子拍手惊叫:“啊哟,只鸡哪有这贵?十二两银子好买几百只鸡啦。”那脚夫道:“是呀,也这说。那掌柜说:‘点儿没错,你倒算算看,要是你不吃掉鸡,这鸡该下多少蛋?这些蛋会孵成多少小鸡?小鸡长大,又会下多少蛋?……’他越算越多,说道:‘十二两银子还是便宜啦!’当然不肯给,他就拉到财主胡老爷那里去评理。胡老爷听掌柜话,说很有道理,叫快还。他说要是不快还帐哪,那些蛋再孵成小鸡,可不得哪。纳斯尔丁,你倒给评评这个理看……”
说到这里,刚出去童子又回来说道:“胡老爷说,锅子会怀甚孩子?他不相信,叫你快把铁锅还给他!”阿凡提到厨房里拿只小铁锅出来,交给童子道:“这明明是锅子儿子,你拿去给胡老爷吧。”那童子将信将疑,拿铁锅去。
阿凡提对那脚夫道:“你要胡老爷当众评理。”脚夫道:“要是输,岂不是反要赔二十四两银子?”阿凡提道:“别怕,输不。”
过半个时辰,那脚夫进来道:“纳斯尔丁大叔,胡老爷已招集大伙在评理啦,请你快去。”阿凡提道:“在这里有事,过会再来。”坐着和妻子说笑,跟众人聊天。那脚夫很是焦急,接连奔进来催几次,阿凡提才慢条斯理去。
徐天宏等都跟着去看热闹,只见市集上聚着七八百人,个穿花绸皮袍大胖子坐在中间,料来就是胡老爷。这时众人等着阿凡提,已很心焦。胡老爷叫道:“阿凡提,这脚夫说你来帮他说话,怎这时候才来?”阿凡提施礼问安,笑道:“对不起,因为有件要紧事,所以来迟。”胡老爷说:“难道还有比评理更要紧事?”阿凡提道:“当然啦,你瞧,明天要种麦子啦,可是麦种还没炒熟下肚呢,这怎行?炒三斗麦种,吃老半天才吃完,因此耽搁啦。”说着连连施礼。胡老爷和客店掌柜同时叫起来:“真是胡说八道,把麦种吃,怎还能下种?你这疯子,还来帮人家说话。”
旁听众人也都哄笑起来,阿凡提却只摸着大胡子,笑眯眯不作声。过阵,嘈杂之声渐息,阿凡提道:“你说吃下去麦子不能下种,那脚夫吃下去鸡,怎还能下蛋?”众人想,都叫起来:“不错,不错,吃下去鸡怎还能下蛋?”大家高声欢呼,把阿凡提抬起来。胡老爷见众意如此,只得宣布:“脚夫吃客店掌柜只鸡,应该还百铜钱。”那脚夫欢天喜地把串铜钱交给掌柜,笑道:“以后可再也不敢吃你鸡啦。”掌柜收,言不发就走。众回人笑骂,有些孩子往他背上丢石块。
胡老爷走到阿凡提面前,道:“借给你锅子生个孩子,那很好。甚时候再生第二胎哪?”阿凡提愁眉苦脸道:“胡老爷,你锅死啦。”胡老爷怒道:“锅子怎会死?”阿凡提道:“锅子会生孩子,当然会死。”胡老爷叫道:“你这骗子,借铁锅想赖。”阿凡提也叫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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