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芷右手使劲挣,李可秀拉不住,当即被她挣脱。李沅芷叫道:“爹爹保重,女儿去!”反身跃起,纵入人丛。李可秀大出意外,急叫:“沅芷,沅芷,回来!”她早已冲入后殿,只见余鱼同挥笛正与五六名侍卫恶战,形同拚命。李沅芷叫道:“师哥,来!”余鱼同听,心头喜,精神倍长,刷刷数笛轮急攻,李沅芷仗剑上前助战,将众侍卫杀退。两人携手跟着骆冰,向前直冲。
这时火光烛天,人声嘈杂,陈家洛等已冲到绥成殿外,看之下,甚是惊异。只见数十名喇嘛正和群清兵恶战,眼见众喇嘛抵敌不住,白振却督率侍卫相助喇嘛,把众清兵赶入火势正旺殿中。陈家洛怎知乾隆
,在两只杯中斟满酒,自己先喝杯,说道:“敬你杯!”放下空杯,双手捧着另杯酒递给陈家洛。
群雄注目凝视,均想:“皇帝没来,咱们如先动手,打草惊蛇,再要杀他就不容易。这杯酒虽是从同把酒壶里斟出,但安知他们不从中使手脚,瞧总舵主喝是不喝?”
陈家洛早在留神细看,存心寻隙,破绽就易发觉,果见酒壶柄上左右各有个小孔。迟玄斟第杯酒时大拇指捺住左边小孔,斟第二杯酒时,拇指似乎漫不经意滑,捺住右边小孔。陈家洛心中然,知道酒壶从中分为两隔,捺住左边小孔时,左边隔中酒流不出来,斟出来是盛在右边隔中酒,捺住右边小孔则刚刚相反。迟玄捧过来这杯从右隔中斟出,自是毒酒,心想:“哥哥你好狠毒,你存心害,怕防备,先赐个进士,叫全心信你共举大事。若非喀丝丽以鲜血向示警,这杯毒酒是喝定。”
他拱手道谢,举杯作势要饮。迟玄和武铭夫见大功告成,喜上眉梢。陈家洛忽将酒杯放下,提起酒壶另斟杯,斟酒时捺住右边小孔,杯底翻,口干,把原先那杯酒送到武铭夫前面,说道:“武公公也喝杯!”武铭夫和迟玄两人见他识破机关,不觉变色。陈家洛又捺住左边小孔,斟杯毒酒,说道:“回敬迟公公杯!”
迟玄飞起右足,将陈家洛手中酒杯踢去,大声道:“拿下!”大殿前后左右,登时涌出数百名手执兵刃御前侍卫和御林军来。
陈家洛笑道:“两位公公酒量不高,不喝就是,何必动怒?”
武铭夫喝道:“奉圣旨:红花会叛逆作乱,图谋不轨,立即拿问,拒捕者格杀勿论。”
陈家洛手挥,常氏双侠已纵到迟武二人背后,各伸右掌,拿住两人项颈,两人待要抵敌,已然周身麻木,动弹不得。陈家洛又斟杯毒酒,笑道:“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骆冰和章进各拿杯,给迟武两人灌下去。众侍卫与御林军见迟武被擒,只是呐喊,不敢十分逼近。
红花会群雄早从衣底取出兵刃,无尘身上只藏柄短剑,使用不便,纵入侍卫人群之中,夹手夺柄剑来,连杀三人,当先直入后殿,群雄跟着冲入。
李可秀拉着女儿手,叫道:“在身边!”他面和白振两人分别传令,督率侍卫们拦截,面拉着女儿,防她混乱中受伤。余鱼同见状,长叹声,心想:“与她爹爹势成水火,她终究非之偶!”阵难受,挥笛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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