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派中个矮个子大声道:“们艺不如人,输便输,你又说这些风凉话作甚?你记什帐?爽爽快快刺剑便是,谁又耐烦把这笔帐挂在心头?”此人名叫王万仞,其时他两手空空,说这几句话,摆明是要将性命交在对方手里。他同门师兄弟齐声喝止,他却已口气说出来。
谢烟客点点头,道:“好!”拔起王万仞长剑,挺直直刺。王万仞急向后跃,想要避开,岂知
不开大腿,挡得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剑势。石清与闵柔时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肯便使杀手取他性命,双剑各圈半圆,剑光霍霍,将他罩在玄素双剑之下。
却听得叮当、叮当阵响,那人双手连振,也不知使什手法,霎时间竟将安奉日金刀、雪山弟子长剑尽数夺在手中。
石清和闵柔只觉得虎口麻,长剑便欲脱手飞出,急忙向后跃开。石清登时脸如白纸,闵柔却是满脸通红。玄素庄石庄主夫妇双剑合璧,并世能与之抗手不败已寥寥无几,但给那人伸指在剑身上分别弹,两柄长剑都险些脱手,那是两人临敌以来从未遇到过之事。
看那人时,只见他昂然而立,把金刀、七柄长剑都插在他身周。那人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脸上隐隐有层青气,目光中流露出股说不尽欢喜之意。石清蓦地想到人,脱口而出:“尊驾莫非便是这玄铁令主人?”
那人嘿嘿笑,说道:“玄素庄黑白双剑,江湖上都道剑术得,果然名不虚传。老夫适才以分力道对付这八位朋友,以九分力道对付贤伉俪,居然仍是夺不下两位手中兵刃。唉,这‘弹指神通’功夫,‘弹指’是有,‘神通’二字如何当得?看来非得再下十年苦功不可。”
石清听,更无怀疑,抱拳道:“愚夫妇此番来到河南,原是想上摩天崖来拜见尊驾。虽然所盼成空,总算有缘见到金面,却也是不虚此行。愚夫妇这几手三脚猫粗浅剑术,在尊驾眼中自是不值笑。尊驾今日亲手收回玄铁令,可喜可贺。”
雪山派群弟子听石清之言,均是暗暗嘀咕:“这青袍人便是玄铁令主人谢烟客?他于招之间便夺们手中长剑,若不是他,恐怕也没第二个。”七人你瞧瞧,瞧瞧他,都是默不作声。
安奉日武功并不甚高,江湖上阅历却远胜于雪山派七弟子,当即拱手说道:“适才多有冒犯,在下这里谨向谢前辈谢过,还盼恕过不知之罪。”
那青袍人正是摩天崖谢烟客。他又是哈哈笑,道:“照平日规矩,你们这般用兵刃向身上招呼,是非报还报不可,你用金刀砍左肩,当然也要用这把金刀砍你左肩才合道理。”他说到这里,左手将那铁片在掌中抛抛,微微笑,又道:“不过碰到今日老夫心情甚好,这刀便寄下。你刺胸口,你刺大腿环跳穴,你刺左腰,你斩小腿……”他口中说着,右手分指雪山派七弟子。
那七人听他将刚才自己招数说得分毫不错,更是骇然,在这电光石火般瞬之间,他竟将每人出招方位看得明明白白,又记得清清楚楚,只听他又道:“这也通统记在帐上,几时碰到脾气不好,便来讨债收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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