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客在树后看得清楚,见那瘦子这刀横砍,刀势轻灵,使全是腕上之力,乃是以剑术运刀,虽不知他这招什名堂,但见柄沉重鬼头刀在他手中使来,轻飘飘地犹如无物,刀刃齐着那小丐头皮贴肉掠过,登时削下他大片头发来。那小丐竟
偶尔也说些故事给他听,故事中必有好人坏人,在那小孩子心中,帮好人打坏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那瘦子怒道:“你认得他?怎知他是好人?”
那小丐道:“老伯伯说你们是什恶徒邪帮,死也不肯跟你们作道,你们自然是坏人。”转过身去,伸手要解那根链子锤下来。
那道人反手出掌,拍响,只打得那小丐头昏眼花,左边脸颊登时高高肿起,五根手指血印像只血掌般爬在他脸上。
那小丐实不知天高地厚。昨日侯监集上金刀寨人众围攻吴道通,来他不知吴道通是好人还是坏人,二来这几人在屋顶恶斗,吴道通从屋顶摔下便给那高个儿双钩刺入小腹,否则说不定他当时便要出来干预,至于是否会危及自身,他是压根儿便不懂。
那瘦子见这小丐有恃无恐、毫不畏惧模样,心下登即起疑:“这小鬼到底仗什大靠山,居然敢在长乐帮香主面前罗唣?”侧身向大树后望去时,瞥眼见到谢烟客清癯形相,登时想起个人来:“这人与江湖上所说玄铁令主人、摩天居士谢烟客有些相似,莫非是他?”当下举起鬼头刀,喝道:“不知你是什来历,不知你师长门派,你来捣乱,只当你是个无知小叫化,刀杀,打什紧?”呼刀,向那小丐颈中劈下去。不料那小丐来强项,二来不懂凶险,竟是动也不动。那瘦子刀劈到离他头颈数寸之处,这才收刀,赞道:“好小子,胆子倒也不小!”
那道人性子,bao躁,右手又是掌,这次打在那小丐右颊之上,下手比上次更是沉重。那小丐痛得哇声,大哭起来。那瘦子道:“你怕打,那便快些走开。”那小丐哭丧着脸道:“你们先走开,不可难为这老伯伯,便不哭。”那瘦子倒笑起来。那道人飞脚将小丐踢倒在地。那小丐跌得鼻青目肿,爬起身来,仍是护在大悲老人身前。
大悲老人性子孤僻,生平极少,见这少年和自己素不相识,居然舍命相护,自是好生感激,说道:“小兄弟,你跟他们斗,还不是白饶条性命。程某垂暮之年,交你这位小友,这生也不枉,你快快走吧。”什‘垂暮之年’、什‘这生也不枉’,那小丐全然不懂,只知他是催自己走开,大声道:“你是好人,不能给他们坏人害死。”
那瘦子寻思:“这小娃娃来得极是古怪,那树后之人也不知是不是谢烟客,们犯不着多结冤家,但若给这小娃娃几句话说便即退走,岂不是显得咱长乐帮怕人家?”当即举起鬼头刀,说道:“好,小娃娃,来试你试,连砍你三十六刀,你若是动也不动,便算服你。你怕不怕?”
小丐道:“你接连砍三十六刀,自然怕。”瘦子道:“你怕便好,那快给走吧。”小丐道:“心里怕,可是偏偏就不走。”瘦子大拇指翘,道:“好,有骨气,看刀!”飕刀从他头顶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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