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外,米横野低声问道:“怎样?”贝海石沉吟半晌,说道:“帮主眼下心智未曾明白,但总胜于昏迷不醒。愚兄尽心竭力为帮主医治,假以时日,必可复原。”说到这里,顿顿,道:“只是那件事说来便来,神出鬼没,帮主却不知何时方能全然痊可。”过会,说道:“只消有帮主在这里,天塌下来,也有人承当。”轻拍米横野肩头,微笑道:“米贤弟,你不用担心,切理会得,自当妥为安排。”
那少年见二人退出房去,这才迷迷糊糊打量房中
着道:“……在那里啊?”
那少女浅笑嫣然,正要回答,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当即将左手食指竖在口唇之前,作个禁声姿势,低声道:“有人来啦,要去。”身子幌,便从窗口中翻出去。那少年眼睛花,便不见那,只听得屋顶微有脚步细碎之声,迅速远去。
那少年心下茫然,只想:“她是谁?她还来不来看?”过片刻,只听得脚步声来到门外,有个咳嗽两声,呀声,房门推开,两人走进来。个是脸有病容老者,另个是个瘦子,面貌有些熟悉,依稀似乎见过。
那老者见那少年睁大眼望着他,登时脸露喜色,抢上步,说道:“帮主,你觉得怎样?今日你脸色可好得多。”那少年道:“你……你叫什?…………在什地方?”那老者脸上闪过丝忧色,但随即满面喜悦之容,笑道:“帮主大病七八天,此刻神智已复,可喜可贺,请帮主安睡养神。属下明日再来请安。”说着伸出手指,在那少年两手腕脉上分别搭片刻,不住点头,笑道:“帮主脉象沉稳厚实,已无凶险,当真是吉人天相,实乃帮上下之福。”
那少年愕然道:“…………名叫‘狗杂种’,不是‘帮主’。”
那老者和那瘦子听此言,登时呆,两人对望眼,低声道:“请帮主安息。”倒退几步,转身出房而去。
那老者便是‘着手回春’贝海石,那瘦子则是米香主米横野。
米横野在摩天崖上为谢烟客内劲所伤,幸喜谢烟客其时内力所胜无几,再得贝海石及时救援,回到长乐帮总舵休养数日,便逐渐痊愈,只是想到世英名,竟被谢烟客招之间擒获,不免甚是郁郁。
贝海石劝道:“米贤弟,这事说来都是咱们行事莽撞不是,此刻回想,倒盼当时谢烟客将咱们九人古脑儿都制服,那便不致冲撞帮主,引得他走火入魔。帮主直昏迷不醒,能否痊可,实在难说,就算身子好,这门阴阳交攻神奇内功,却无论如何是练不成。万他有什三长两短,唉,米贤弟,咱们九人中,倒是你罪名最轻。你虽然也上摩天崖,但在见到帮主之前,便已先行失手。”米横野道:“那又有什分别?要是帮主有什不测,大伙儿都是大祸临头,也不分什罪轻罪重。”
岂知到得第八天晚间,贝海石和米横野到帮主卧室中去探病,竟见石帮主已能睁眼视物、张口说话,两人自是欣慰无比。贝海石按他脉搏,觉到颇为沉稳,正喜欢间,不料他突然说句莫名奇妙言语,说什自己不是帮主,乃是‘狗杂种’。贝米二人骇然失色,不敢多言,立时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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