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会,只听得脚步细碎,两个中年妇人从花径上走到凉亭外,略略躬身,微笑道:“请新官人进内堂更衣。”石破天不知是什意思,猜测要他进内堂去,便随着二人向内走去。
经过处荷花池子,绕过道回廊,随着两个妇人进间厢房。只见房里放着大盘热水,旁边悬着两条布巾。个妇人笑道:“请新官人沐浴。老爷说,时刻匆忙,没预备新衣,请新官人将就些,仍是穿自己衣服吧。”二人吃吃而笑,退出房去,掩上房门。
石破天心想:“明明叫狗杂种,怎会儿变成帮主,会儿成天哥,叫作石破天也就罢,这时候又给改名叫什‘娇客’、‘新官人’?”
他存着既来之则安之心情,,看来丁不三和丁当对自己并无恶意,盘热汤中散发着香气,不管三七二十,除衣衫,便在盘中洗个浴,精神为之爽。
刚穿好衣衫,听得门外个男子声音朗声说道:“请新官人到堂上拜天地。”石破天吃惊,‘拜天地’三字他是懂,经联想,‘新官人’三字登时也想起来,小时候曾听讲过新官人、新娘子拜天地事。他怔怔不语,只听那男子又问:“新官人穿好衣衫吧?”石破天道:“是。”那人推开房门,走进来,将条红绸挂在他颈中,另朵红绸花扣在他襟前,笑道:“大喜,大喜。”扶着他手臂便向外走去。
出头,去抓他出来就不大容易。”
丁当笑咪咪向石破天横眼,突然满脸红晕,提起竹篙,在桥墩上轻轻点,小船穿过桥洞,直荡出去。
石破天想问:“到你家里去?”但心中疑团实在太多,话到口边,又缩回去。
小河如青缎子般,在月色下闪闪发光,丁当竹篙刺入水中,激起圈圈漪涟,小船在青缎上平平滑过去。有时河旁水草擦上船舷,发出低语般沙沙声,岸上柳枝垂下来,拂过丁当和石破天头发,像是柔软手掌抚摸他二人头顶。良夜寂寂,花香幽幽,石破天只当是又入梦境。
小船穿过个桥洞,又是个桥沿,曲曲折折行良久,来到处白石砌成石级之旁。丁当拾起船缆抛出,缆上绳圈套住石级上根木椿。她掩嘴向石破天笑,纵身上石级。
石破天手足无措,跟着他穿廊过户,到大厅上。只见明晃晃地点着八根巨烛,居中张八仙桌上披红色桌帏。丁不三笑吟吟向外而立。石破天踏进厅,廊下三名男子便齐声吹起笛子来。扶着石破天那男子朗声道:“请新娘子出堂。”
只听得环佩丁冬
丁不三笑道:“今日你是娇客,请,请!”
石破天不知说什好,迷迷糊糊跟在丁当身后,跟着她走进扇黑漆小门,跟着她踏过条鹅卵石铺成长长石路,跟着她走进个月洞门,跟着她走进座花园,跟着她来到个八角亭子之中。
丁不三走进亭中,笑道:“娇客,请坐!”
石破天不知“娇客”二字是何意义,见丁不三叫他坐,只得坐下。丁不三却携着孙女之手,穿过花园,远远去。
明月西斜,凉亭外花影拖得长长地,微风动树,凉亭畔架秋千幌幌颤拦。石破天抚着左肩上疤痕,心下片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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