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婆婆喜道:“你只晚功夫,便学到这般模样,那已是绝顶聪明资质。那金乌刀法,你也学得会。这样吧,你就拜为师好……”
阿绣插口道:“奶奶,那不好。”史婆婆奇道:“为什不好?”阿绣满脸红晕,道:“那那岂不是要叫他师叔,平空矮辈?”史婆婆脸色沉,道:“师叔就师叔,又有什不起啦?丁不四寻到这儿,定要再逼上碧螺岛去,咱二人岂不是又得再投江寻死?只有快快把大粽子教会武功,
过,史婆婆将她金乌派功夫说得如此厉害,他不免有些将信将疑。他心下既不信服,脸上登时便流露出来。
史婆婆道:“你不信吗?”石破天道:“在土地庙中给那位白师傅擒住,见到他们师过招,心中也记得些,觉得……觉得雪山派剑法实在……实在……”史婆婆怒问:“实在怎样?”石破天道:“实在是好!”史婆婆道:“你只见到人家师兄弟过招,晚之间又学得到什?怎知是好是坏?你演给瞧瞧。”
石破天道:“学到剑法,可没有白师傅那厉害。”
史婆婆哈哈大笑,阿绣也不禁嫣然。史婆婆道:“白万剑这小子天资聪颖,用功又勤,从小至今练二十几年剑。你只瞧晚,就想有他那厉害,可不笑歪人嘴巴?”阿绣道:“奶奶,这位大哥原是说没白师傅那厉害。”史婆婆向她瞪眼,转头向石破天道:“好吧,你快试着演演,让瞧瞧到底有多‘厉害’!”
石破天知她是在讥讽自己,当下红着脸,拾起地下根树枝,折去枝叶,当作长剑,照着呼延万善、闻万夫他们所使招数,‘剑’刺出去。
史婆婆“哈”声,说道:“第招便不对!”石破天脸色更红,垂下手来。史婆婆道:“练下去,练下去,要瞧瞧你‘厉害’雪山剑法。”
石破天羞惭无地,正想掷下树枝,转眼间,只见阿绣神色殷切,目光中流露出鼓励之色,绝无讥讽意思,当即反手又刺剑。他使出招数之后,深恐记错,更贻史婆婆之讥,当下心无旁骛,剑剑使将下去。
七八招出,他记着那晚土地庙中石夫人和他拆解剑招,越使越是纯熟,风声渐响。史婆婆和阿绣本来脸上都带笑意,虽是个意存讥嘲,个温文微笑,但均觉石破天剑招似是而非,破绽百出,委实不成模样,可是越看脸色越变,轻视之心渐去,惊佩之色渐浓。待得石破天将那颠三倒四、七零八落七十二路雪山剑法使完(其实只使六十三路,其余九路却记不起),史婆婆和阿绣又对望眼,均想此人于雪山派剑法学得甚不周全,显是未经正式传授,但挟以深厚内力,招数上威力却实已非同寻常。
石破天见二人不语,讪讪掷下树枝,道:“真令两位笑掉牙齿,人太蠢,隔十多天,便记不全啦。”
史婆婆道:“你说是在土地庙中看雪山派弟子练剑,这才偷学到?”石破天红脸道:“知偷学人家武功,甚是不该。带到高山上那们老伯伯说,不得准许而拿人家东西,便是小贼。偷学雪山派剑法,只怕也是小贼。只不过当时觉得这样使剑实在很好,不知不觉中便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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