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举步向客栈走去,走出数丈,回头,只见石中玉已坐起身来,似在和丁当低声说话,忽听得丁当格笑,声音虽轻,却充满欢畅之意。石破天突然之间感到阵剧烈难过,隐隐觉得:从今而后,再也不能和丁当在起。
他略踟蹰,随即跃入客栈,推窗进房。房中闷香气息尚浓,他凝住呼吸开窗子,让冷风吹入,只听远处马蹄声响起,知是丁当和石中玉并骑而去,心想:“他们到那里去?叮叮当当这可真开心吧?这般笨嘴笨舌,跟她在起,原是常常惹她生气。”
在窗前悄立良久,喉头渐渐痛起来,当即钻入被窝。
丁当所敷药膏果然灵验,过不到小半个时辰,石破天喉头已十分疼痛,伸手摸去,触手犹似火烧,肿得便如生个大瘤。他挨到天色微明,将喉头药膏都擦在在被上,
“不过你千万得小心,不可发出半点声息。石庄主夫妇却又非雪山派弟子可比。”
石破天答应,打火点燃闷香,虽在空旷之处,只闻到点烟气,便已觉头晕脑胀。他微微惊,问道:“这会熏死人吗?”丁当道:“他们用这闷香去捉拿雪山弟子,不知有没熏死人。”
石破天道:“那倒没有。好,你在这里等。”走到墙边,轻轻跃,逾垣而入,无声息,找到东厢第二间房窗子,侧耳听得房中三人呼吸匀净,好梦正酣,便伸舌头舐湿纸窗,轻轻挖个小孔,将点燃香头塞入孔中。
闷香燃得好快,过不多时便已烧尽。他倾听四下里并无人声,当下潜运内力轻推,窗扣便断,随即推开窗子,左手撑在窗槛上,轻轻翻进房中,藉着院子中射进来星月微光,见房中并列两炕,石清夫妇睡于北炕,石中玉睡于南炕,三人都睡着不动。
他踏上两步,忽觉阵晕眩,知是吸进闷香,忙屏住呼吸,将石中玉抱起,轻轻跃到窗外,翻墙而出。
丁当守在墙外,低声赞道:“干净利落,天哥,你真能干。”又道:“咱们走得远些,别惊动白师傅他们。”
石破天抱着石中玉,跟着她走出数十丈外。丁当道:“你把自己里里外外衣衫都脱下来,和他对换。袋里东西也都换过。”石破天探手入怀,摸到大悲老人所赠盒木偶,又有两块铜牌,掏出来,问道:“这……这个也交给他?”丁当道:“都交给他!你留在身上,万给人见到,岂非露出马脚?在那边给你望风。”
石破天见丁当走远,便混身上下脱个精光,换上石中玉内内裤,再将自己衣服给石中玉穿上,说道:“行啦,换好!”
丁当回过身来,说道:“石庄主、石夫人两条性命,此后全在乎你装得像不像。”石破天道:“是,定小心。”
丁当从腰间解下水囊,将皮囊清水都淋在石中玉头上,向他脸上凝视会,这才转过头来,从怀中取出只小小铁盒,揭开盒盖,伸手指挖半盒油膏,对石破天道:“仰起头来!”将油膏涂在他喉头,说道:“天亮之前,便抹去药膏,免得给人瞧破。明天会有些痛,这可委屈你啦。”石破天道:“不打紧!”只见石中玉身子略略动,似将醒转,忙道:“叮叮当当,……去啦。”丁当道:“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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