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道:“不错,请你不可杀他。不过这人老是害人,最好你将他带在身边,教他学好,等他真变好人,才放他离开你。老伯伯,你心地最好,你带好几年,又教练功夫。自从找不到妈妈后,全靠你养育长大。这位石大哥只要跟随着你,你定会好好照料他,他就会变成个好人。”
‘心地最好’四字用之于谢烟客身上,他初入耳,不由得大为愤怒,只道石破天出言讥刺,脸上青气又现,但转念想,不由得啼笑皆非,眼见石破天说这番话时片
拉退白万剑高深武功,迥非当日摩天崖这乡下少年之所能,分手不过数月,焉能精进如是?突然间他青气满脸,绽舌大喝:“你们这两个小子,到底那个是狗杂种?”这声断喝,屋顶灰泥又是筱筱而落,眼见他举手间便要杀人。
石中玉不知‘狗杂种’三这是石破天真名,只道谢烟客大怒之下破口骂人,心想计谋既给他识破,只有硬着头皮混赖,挨得时是时,然后俟机脱逃,当即说道:“不是,他,他是狗杂种!”谢烟客向他瞪目而视,嘿嘿冷笑,道:“你真不是狗杂种?”石中玉给他瞧得全身发毛,忙道:“不是。”
谢烟客转头向石破天道:“那你才是狗杂种?”石破天点头道:“是啊,老伯伯,那日在山上练你教功夫,忽然全身发冷发热,痛苦难当,便昏过去,这醒转,古怪事情却件接着件而来。老伯伯,你这些日子来可好吗?不知是谁给你洗衣煮饭。时常记挂你,想到不能给你洗衣煮饭,可苦你啦。”言语中充满关怀之情。
谢烟客更无怀疑,心想:“这傻小子对倒真还不错。”转头向石中玉道:“你冒充此人,却来消遣于,嘿嘿,胆子不小哇,胆子不小!”
石清、闵柔见他脸上青气显而隐,双目精光大盛,知道儿子欺骗他,自令他怒不可遏,只要伸手,儿子立时便尸横就地,忙不迭双双跃出,拦在儿子身前。闵柔颤声说道:“谢先生,你大人大量,原谅这小儿无知,……教他向你磕头陪罪!”
谢烟客心中烦恼,为石中玉所欺尚在其次,只是这来,玄铁令誓言结又是没着落,冷笑道:“谢某为竖子所欺,岂是磕几个头便能事?退开!”他‘退开’两字出口,双袖拂出,两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推去。石清、闵柔内力虽非泛泛,竟也是立足不稳,分向左右跌出数步。
石破天见闵柔惊惶无比,眼泪已夺眶而出,忙叫:“老伯伯,不可杀他!”
谢烟客右掌蓄势,正待击出,其时便是大厅上数十人齐阻挡,也未必救得石中玉性命,但石破天这声呼喝,对谢烟客而言却是无可违抗严令。他怔怔,回头问道:“你要不可杀他?”心想饶这卑鄙少年命,便算完偿当年誓愿,那倒是轻易之极事,不由得脸露喜色。
石破天道:“是啊,这人是石庄主、石夫人儿子。叮叮当当也很喜欢他。不过……不过……这人行为不好,他欺侮过阿绣,又爱骗人,做长乐帮帮主之时,又做许多坏事。”
谢烟客道:“你说要不可杀他?”他虽是武功绝顶代枭杰,说这句话时,声音竟也有些发颤,惟恐石破天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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