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却道:“石大哥,你不用害怕,谢先生假装很凶,其实他是最好人。你只要每天煮饭烧菜给他吃,给他洗衣、种菜
至诚,回想数年来和他在摩天崖共处,自己处处机心对他,他却始终天真烂漫,绝无半分猜疑,别来数月,他兀自以不能为自己洗衣煮饭为歉,料想他失母之后,对己依恋,因之事事皆往好处着想,自己授他‘炎炎功’原是意在取他性命,他却深自感恩,此刻又来要自己去管教石中玉,心道:“傻小子胡说八道,谢某是个独来独往、矫矫不群奇男子,焉能为这卑贱少年所累?”说道:“本该答允为你做件事,你要不杀此人,依你便是。咱们就此别过,从此永不相见。”
石破天道:“不,不,老伯伯,你若不好好教他,他又要去骗人害人,终于会给旁人杀,又惹得石夫人和叮叮当当伤心。求你教他、看着他,只要他不变好人,你就不放他离开你。妈本来教不可求人什事。不过……不过这件事太关要紧,只得求求你。”
谢烟客皱起眉头,心想这件事婆婆妈妈,说难是不难,说易却也着实不易,自己本就不是好人,如何能教人学好?何况石中玉这少年*诈浮滑,就是由孔夫子来教,只怕也未必能教得他成为好人,倘若答允此事,岂不是身后永远拖着个大累赘?他连连摇头,说道:“不成,这件事干不。你另出题目吧,再难,也去给你办。”
石清突然哈哈大笑,说道:“人道摩天居士言出如山,玄铁令这才名动江湖。早知玄铁令主人会拒人所求,那侯监集上这许多条人命,未免也送得太冤。”
谢烟客双眉陡竖,厉声道:“石庄主此言何来?”
石清道:“这位小兄弟求你管教犬子,原是强人所难。只是当日那枚玄铁令,确是由这小兄弟交在谢先生手中,其时在下夫妇亲眼目睹,这里耿兄、王兄、柯兄、花等几位也都是见证。素闻摩天居士言诺重于千金,怎地此刻这位小兄弟出言相求,谢先生却推三阻四起来?”谢烟客怒道:“你会生儿子,怎地不会管教?这等败坏门风不肖之子,不如掌毙干净!”石清道:“犬子顽劣无比,若不得严师善加琢磨,决难成器!”谢烟客怒道:“琢你鬼!带这小子去,不到三日,便琢得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闵柔向石清连使眼色,叫道:“师哥!”心想儿子给谢烟客这大魔头带去,定是凶多吉少,要丈夫别再以言语相激。岂知石清只作不闻,说道:“江湖上英雄好汉说起玄铁令主人,无不翘起大拇指赞声‘好!’端是人人钦服。想那背信违誓之行,岂是大名鼎鼎摩天居士之所为?”
谢烟客给他以言语僵住,知道推搪不通世务石破天易,推搪这阅历丰富石庄主却为难之极,这圈子既已套到头上,只有认命,说道:“好,谢某这下半生,只有给你这狗杂种累。”似是说石破天,其实是指石中玉而言。
他绕弯子骂人,石清如何不懂,却只微笑不语。闵柔脸上红,随即又变得苍白。
谢烟客向石中玉道:“小子,跟着来,你不变成好人,老子每天剥掉你三层皮。”石中玉甚是害怕,瞧瞧父亲,瞧瞧母亲,又瞧瞧石破天,只盼他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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