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四道:“文馨,文馨,果然是你!你……你怎骗说已经死?”
这蒙面女子姓梅,名叫梅文馨,是丁不四昔年。两人生个,便是梅芳姑。但丁不四苦恋史小翠,中途将梅文馨遗弃,事隔数十年,竟又重逢。
梅文馨左手探,扭住丁不四耳朵,尖声道:“你只盼早已死,这才快·活,是不是?”丁不四内心有愧,不敢挣扎,苦笑道:“快放手!众英雄在此,有什好看?”梅文馨道:“偏要你不好看!芳姑呢?还来!”丁不四道:“快放手!龙岛主查到她在熊耳山枯草岭,咱们这就找她去。”梅文馨道:“找到孩子,才放你,若是找不到,把你两只耳朵都撕下来!”
吵闹声中,海船已然靠岸。石清夫妇、白万剑与雪山派成自学等干人都迎上来,眼见白自在、石破天无恙归来,史婆婆和阿
潸而下,望出来时已是片模糊。
海船不住向岸边驶去,忽然间声呼叫,从悬崖上传过来,众人齐向崖上望去,只见两个人影,灰白,从崖上双双跃向海中。
石破天遥见跃海之人正是史婆婆和阿绣,这下惊喜交集,实是非同小可,其时千钩发,那里还顾到去想何以她二人居然未死?随手提起块船板,用力向二人落海之处掷将过去,跟着双膝弯,全身力道都聚到足底,拚命撑出,身子便如箭离弦,激射而出。
他在侠客岛上所学到高深内功,登时在这撑跃中使出来。眼见船板落海着水,自己落足处和船板还差着几尺,左足凌空向前跨大步,已踏上船板。当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左足踏上船板,阿绣身子便从他身旁急坠。石破天左臂伸出,将她拦腰抱住。两人身重再加上这坠之势,石破天双腿向海中直沉下去,眼见史婆婆又在左侧跌落,当下右掌急探,在她背上托带,借力转力,使出石壁上‘银鞍照白马’中功夫,史婆婆身子便稳稳向海船中飞去。
船上众人齐声大呼。白自在和丁不四早已抢到船头,眼见史婆婆飞到,两人同时伸手去接。白自在喝道:“让开!”左掌向丁不四拍出。丁不四欲待回手,不料那蒙面女子伸掌疾推,手法甚是怪异,卟咚声,丁不四登时跌入海中。
便在此时,白自在已将史婆婆接住,没想到这飞之势中,包含着石破天雄浑之极内力,白自在站立不定,退步,喀喇声,双足将甲板踏破个大洞,跟着坐倒,却仍将史婆婆抱在怀中,牢牢不放。
石破天抱着阿绣,借着船板浮力,淌到船边,跃上甲板。
丁不四幸好识得水性,面划水,面破口大骂。船上水手抛下绳索,将他吊上来。众人七张八嘴,乱成团。丁不四全身湿淋淋地,呆呆瞧着那蒙面女子,突然叫道:“你……你不是她妹子,你就是她,就是她自己!”
那蒙面女子只是冷笑,阴森森道:“你胆子这样大,当着面,竟敢去抱史小翠!”丁不四叹道:“你……你自己就是!你推落海这招……这招‘飞来奇峰’,天下就只你人会使。”
那女子道:“你知道就好。”伸手,揭去面幕,露出张满是皱纹脸来,只是肤色极白,想是面幕遮得久,不见日光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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