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喘吁吁,呼出大片大片氤氲白,胸腔充满失望冷空气。
突然个大雪球击中她后脑勺,力度不大,只是让她吓得激灵。陈见夏像只惊慌兔子样回头,看到李燃掂着另外只雪球从树后面走出来。
“你他妈想冻死老子啊?!都几点?你自己看看表,都几点?”他咆哮。
陈见夏却笑,露出排小白牙,仿佛雪落进领子是多高兴事样。
“那你打电话催呀!”
陈见夏看着她离开,这次毫不费力地将那句“能跟你做朋友吗”替换成“能经常跟你说说话吗”。
余周周笑,像在笑她小心翼翼。
见夏独自在窗台上坐会儿,行政区走廊没开灯,远处商业区灯火从她背后照过来,在地上拉出道瘦长影子。
自己是喜欢李燃吧?这种酸涩又期待,扑通扑通甜蜜,就是喜欢吧?
她没急着去赴约,特意晚去几分钟,因为想让他等待,想让他打电话来不耐烦地问“你死哪儿去早就到”,想考验他,想矜贵起来……心机无师自通。
见夏突然觉得离余周周近许多,兴奋起来:“是谁?咱们学校吗?”
“是,但他早就毕业。他比大六岁。”
“那他也喜欢你吗?”
余周周收起笑容,摇摇头:“不知道。”
她们起沉默会儿。
周周:“好。就是有点傻。”
“傻?”
“哦,你是问凌翔茜啊,”余周周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凌翔茜现在性格好像和以前不大样。毕竟长大。”
“那她小学时候什样子呀?”
“你关心那时候干什,”余周周笑话她,“都没发育呢,而且那个叫李燃也不认识她。”
“你是怎说出这无耻话?你看看把冻成什样!”李燃气急败坏地
陈见夏把右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快要跳出来心脏。紧张、沮丧、自卑、兴奋要把这颗心撑爆,更多却是罪恶感。
她是个被管束得太好女生,乖乖,循规蹈矩,如何承担得起这样罪恶感满满喜欢。
今天晚上定要学习到十二点以后,把英语完形填空都做完。
她默默告诉自己。罪恶感似乎减轻点。
陈见夏跑到侧门口,没有看到任何人。
喜欢人喜不喜欢你,这个谜题从十几岁开始,或许要用生来回答;即使得到答案也只是暂时,斩钉截铁会被收回,信誓旦旦会被背叛。
答题人自己都不确定,提问人又能得到几分安心。
“去问他吧,”余周周打破沉默,“去问他。”
见夏脸瞬间涨得通红。
余周周掏出手机看眼时间,拎起窗台边书包:“差五分六点,你该走,你不是都跟他约好吗。”
陈见夏差点呛水。
“于丝丝说李燃喜欢凌翔茜,你难过什呢?莫非你喜欢李燃?”余周周问。
喜欢喜欢喜欢,余周周讲出这两个字语气稀松平常。也许是行政区走廊太宽阔,空旷得很安全,陈见夏也不再惊慌,只是呆呆盯着自己鞋尖,后脚跟笃笃地敲着墙沿。
“不知道。……你有喜欢人吗?”
余周周终于露出个让陈见夏惊异甜美微笑,眼睛弯弯,像只善良小狐狸,大大方方地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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