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她努力克制住声音
颤抖，“
……随便问问，不好意思。”
陈见夏自尊心告诉自己，即使李燃态度再不好，归根结底还是她失礼在先，不占理，所以应该平静地道个歉，不能哭，不能生气，否则只会更丢人。
她整个
“于丝丝又跟你说什
？”
和那些
收到噩耗就摔盘子、偷听就踩枯树枝、聊天就炒菜煳锅演员样，陈见夏露馅就呛可乐，喷得满桌子都是，她再次借助餐巾纸救场，掩住半张脸。
“于丝丝？没有啊，没说什。”她摇头。
李燃抱着胳膊冷笑：“是，那你跟提凌翔茜干吗？”
“就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她今天下午来们班，们都看见。这不就跟你随便聊聊嘛。”
见夏这才醒过来，狂点头。
李燃站起身，把单子递给老板，顺手从堆在地上筐里拎出两瓶玻璃瓶装可口可乐，拿拴在桌腿上瓶起子打开，递给见夏瓶。
“你找什事儿？”他问。
见夏避开他眼神，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可乐：“没什事。”
又顿顿，状似无意地提起：“今天们班下午大扫除，二班有个大美女来找们班长，长得可漂亮呢。”
走过来，伸出手往见夏领子里塞，冷冰冰手贴上围巾包裹下温热脖颈，陈见夏嗷声要躲开，被李燃结结实实摁住。
李燃摁两秒钟才发现自己欠妥。
他连忙抽出手，却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放，左右随便挥舞圈，先是背回去，又揣回口袋里，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见夏，好像是她邀请他来掐她似。
陈见夏没觉得冷。她脖子烫得都快熟。
他们又去上次吃四川小吃小店。老板已经认识李燃，他进门就用川普和他打招呼：“来啦？次（吃）串串？”
“哦。是好看。”
李燃明显是故意。十秒钟难堪沉默过后，见夏终于开口，声如蚊蚋：“听说你喜欢她？”
“干你什事？”
句话像瓢冷水。天道好轮回，地球是圆，下午她噎于丝丝话，终于依靠着宇宙能量，转到她自己面前。
陈见夏紧紧搂着可乐瓶，脏瓶底灰蹭在黑色羽绒服胸襟上，留下个个灰色半圆。
李燃随口接：“跟你比吗？那也不定有多好看。”
陈见夏转个眼珠才反应过来李燃在讽刺她，在桌子底下狠狠给他脚。
“上次你把脑花喷鞋上，还没赔呢！”李燃毫不客气地要踩回来，陈见夏连忙收回小腿，轻声说：“她叫凌翔茜。”
她不大信任自己演技，于是说完继续低头喝可乐。这种时候道具是多地重要。
李燃眯着眼睛看她，看得她不敢抬头。
李燃转头问她：“吃吗？”
陈见夏疑惑：“串串是什？”
于是他大声地对老板说：“就吃串串！单子给，自己画。”
见夏把下巴搁在桌面上，乖乖看着他点单，竟然觉得他用铅笔大刀阔斧画单子样子有点好看。
“……腐竹吃吗？算给你点两串吧。吃毛肚还是牛百叶？看电视上说牛百叶漂白都是用化学品，但是毛肚说不定还用墨水呢，要不都来几串吧，反正也吃不死人。嗯，看看够不够……欸，你还吃脑花吗？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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