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学校答应俞丹不换班主任,俞丹答应坚持上班直到生之前,而且产假只休两个月,高三第二次模考前就回来带班。”
“你怎知道这清楚?”见夏忍不住询问。
陆琳琳矜持地笑,没有回答,反倒故作担忧地看看见夏:“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吧。俞丹听说学校对班委会调研时候有学生说她坏话,希望她调走。估计她回来肯定会查个清清楚楚,不会轻饶你们。”
这才是陆琳琳和她碎嘴重点吧。见夏不
她终究不是坏人。俞丹虽然对学生多有敷衍、思想守旧、功利心强,但总体还是个规范老师,如果不是被老公和婆婆逼迫,她怎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怀孕。陈见夏自己不是个离老师就没办法自律学习调皮鬼,那她就抬抬手,让俞丹回来做个摆设吧。
李燃不是说吗,众生皆苦,那就给彼此点慈悲。
陈见夏正笑眯眯地盯着手机,忽然听到脚步声从旁边逼近。她惊惶地抬头,看到俞丹急急地走过来,眼神从她还没来得及收起笑容滑向紧闭校长室大门。
不施粉黛俞丹看上去仿佛老十岁,头发随随便便扎在脑后,漏几丝在外面,有些落魄,眼里却燃着火。见夏从未见过这样俞丹,战士样俞丹。
俞丹没敲门,拧开门把手声音仿若子弹上膛,她把碎发绾在耳后,大步走进去,不轻不重关上门。
历历在目,两年后坐在振华更宽敞舒服沙发里,汗津津喜滋滋记忆却褪色,她怎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回答,有没有激动地站起来,说没说“谢谢老师”,鞠躬没有……
见夏默默回忆着,直勾勾地看窗外大雨将至天空,突然打个寒噤。
“你叫什?在班里做什班干部、考试考多少名?”副校长终于开口,走程序似,声音很疲惫,问话时也不看她,只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陈见夏回答。
副校长叹气:“哦,你是外县过来,有数。那个,你大概猜到要问什吧?你们俞老师怀孕,预产期在明年月底。找你来也是想征求下你个人意见。你觉得俞老师平时带班怎样?”
校长室隔音很好,陈见夏站会儿,觉得有些冷,只好回班。
几天后,陈见夏在涮杯子,陆琳琳从女厕所拐出来洗手,站到她旁边,神神秘秘地问:“你听说吗?俞丹不走。”
好像就在这半个月里,大家嘴里称呼突然就从“俞老师”变成“俞丹”,仿佛她已经是和他们班没有丁点关系位中年妇女。
“听说,俞丹在教育系统找后台,而且跟校长又哭又闹,说学校这是要逼死她,尸两命。”陆琳琳眼睛里都发着光。
就是在自己离开后去“闹”吗?见夏陷入沉思。即使无意偷听过俞丹低泣电话,她心里磨灭不去印象仍是办公室里慢慢悠悠阅读母婴杂志、往保温杯里添热水假菩萨,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对方能“又哭又闹”到什地步。
把俞丹赶走。
陈见夏听到脑海深处声音。
然而她没有这样说。
走出校长室后她给李燃发短信,问他自己为什没办法抓住机会对讨厌人落井下石。
李燃回复很简单:落井下石是贬义词。而你是个好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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