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哑然。
“她爸爸就是那个换肝叔叔?”见夏问。
“天,”李燃把啤酒往路边垃圾桶扔,“王南昱嘴怎跟老太太棉裤腰似,越来越松。记得你以前说他是你们学校骑小摩托古惑仔,你们学校古惑仔嘴都这碎吗?”
“到底是不是啊?”
“不是
她拼命读书,知识改变命运,终于有资格,站在Simon和李燃之间指点江山。
真是太荒谬可笑。
“不是说五行不缺钱?”
她在他伤口上蹦迪,他只是笑。
“现在有点缺。”李燃说。
王南昱沉默很久,跳过过程,说,总之,病倒。在打官司,扯皮,能少还点是点,凑巴凑巴不是凑不齐,但李燃说,主要是他爸受不这个气,马失前蹄,在老婆儿子面前都没脸,气病,时半会儿好不。
只要是省界之内,李燃爸爸谁都认识,靠自己也靠时代潮流,点点打拼出来,认识人也是笔笔生意顿顿大酒自己喝出来。
他以前从来没有刻想过要把家业交给儿子。
富不过三代有时候不仅是因为后代败家,也因为许多人脉关系是无法被子女继承。李燃爸爸认识叔叔们并不认他,老李总再怎带小李总出街,小李总也只是个孩子。
王南昱只能说出李燃爸爸似乎是做建材发家,然而财富旦积累起来,自己会滚雪球。
说。”
“自己总结。”
见夏发现啤酒不喝已经结冰碴,而她竟然还握着,手都快没知觉。
“你家里到底怎?”她问。
李燃皱眉:“操心你自己吧,没家道中落,比你有钱。”
他把啤酒从她手中抢过去,说,结冰,别喝,快起来,你自己也冻坏就没人压得住你妈和你弟弟。
“还有事,你进去暖和会儿,让王南昱找辆车送你回家吧——你回家还是回医院?”
“你有什事?”
李燃拍拍外套,“不关你事。”
见夏把手揣进兜里,攥紧拳头:“陪舒家桐爸爸喝酒吗?”
炒房也赚,投资会所也赚,买卖商业用地赚钱,买矿山不小心挖出来点什东西,赚得更多。
他们家到底算是做什?
富代也很想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什、财富又要如何传承下去。他们读像Frank这样路径清晰管理有方成功人士传记,让自己孩子去美国英国读商学院,想把孩子培养成Simon,而Frank们却边让Simon卖命,边拼命寻找着像李燃或李燃爸爸这样在国内如鱼得水黑白通吃人来帮助自己在这个遍地是钱大中华“不明不白”滚雪球……
陈见夏倒是什都看得清。
只是穷罢。
陈见夏气笑,没反驳。确如此,李燃只是卖几辆车做做样子,按王南昱说法,“有是家底”。
只是现金流卡住。
王南昱绘声绘色讲半个小时事,其实只是句话,因为老行长句话,老李大笔挥帮笔两个亿借款签字做担保人,从没想过老行长会倒,这笔钱真还不上,他自己真要承担连带责任。
陈见夏总结完,王南昱问,这叫连带责任啊,就知道,他爸没掺和但是也得还钱。
“嗯,叫连带责任。做担保人就会有风险。”陈见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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