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车程后下车自由游览,她们在蝙蝠园外面碰见德国人家四口,父母和姐弟。蝙蝠园在红树林小屋里,为尊重动物习性,周围几乎没有灯,见夏知道穿过三道铁门帘,里面就是笼子蝙蝠,于是止步,德国家也止步,只有胆儿肥小男孩和看不懂英文郑玉清还在层层掀开门帘往里面走。
“妈,里面是蝙蝠。”
郑玉清不解:“蝙蝠咋,家里也不是没有,晚上还会吱儿吱儿叫呢。”
“好像是挺大那种,而且,里面特别多。这里英文写,小心谨慎,它们可能会起往你这边飞,呼你脸。”
郑玉清个急转身就往外跑,小男孩没想到会被这个中国阿姨、最后战友背叛,哇声哭着起跑回来。
她回头,看到电子广告墙上闪过句广告语,没看清,好像是“Thereisabridgebetweenhopeand…”
陈见夏好奇,and什?fear?despair?reality?
没机会知道,排到她们。上车后郑玉清对陈见夏说,还以为新加坡多干净呢,马路上挺干净,这车里怎还是有股馊抹布味儿?
陈见夏说,妈,这里几乎半以上人都听得懂中文。
郑玉清夸张地嗅嗅自己白色纱绸上衣,说,啊呀,不怪人家,是自己出汗!
第二年十月,小伟婚礼陈见夏没参加。她在国立大学读MBA,没赶上。
作为补偿,陈见夏叫妈妈和弟弟弟媳到新加坡过元旦。最终小伟和郎羽菲没走成,因为郎羽菲怀孕。
见夏以为郑玉清也不会来,她定要照顾弟媳——没想到郑玉清说,他们爱去不去,要去。
陈见夏等着郑玉清出关,隐隐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莫名其妙原因被卡住,飞机上会不会犯病,给她办国际漫游,为什不回微信,她不会为省钱把流量关吧……
等到郑玉清顶着头羊毛卷、戴着遮阳帽小墨镜出现,她才松口气,然后感到头痛。提前头痛。
陈见夏忍着笑,眼见司机轻轻松松把车速飙到90。
她们去很多地方。
郑玉清觉得现代艺术博物馆没什意思,那些装模作样餐厅也让人不舒服,还是大排档好吃。郑玉清也喜欢陈见夏上学时候最爱喝“酸汁甘蔗水”,那家大排档是新加坡最有名大排档之,曾经是贫民食堂,旁边立着个金属牌写简介。
郑玉清指着说:“建于1987年,小夏,是你出生那年呀!”
郑玉清觉得夜间动物园也好玩,大象、豹子都好看,新加坡人胆儿真大啊,那辆没遮没挡小车,就敢开得离动物那近,吓都吓死。
郑玉清见到她便开始描述自己下飞机后见闻,樟宜机场地毯怎那多、确比省城豪华、那多商店、但这机场好老啊、热带真厉害啊机场里就那多植物……
她们在室内出租车通道口排队,旁边正是座小型雨林植物墙,郑玉清定要在墙前面照相,无论见夏怎劝她。
“走出机场,到处都是棕榈树。”
郑玉清不听。见夏拍好多张,郑玉清怎都不满意,最后说,你就是不用心,拉倒,自己修。
陈见夏说,嗯,自己修吧,能把腿拉两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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