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头也没抬,“谢谢齐阿姨,自己能搞定。”
咬牙切齿地将卷子页页捋平整,对齐边角摞成摞,然后把随手扔得到处都是文具都归拢成堆。可惜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方方正正,擦干净桌子后,开始将东西往桌面上摆,摆着摆着就又快要满。如果会儿学习时候再乱丢两样东西,就会立刻回复原样。
叉腰站在地中央,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儿烦。
说真在操持家务方面真没啥天赋,看来只能做女强人。
怎回事呢?
结果是爸特意给买啥啥碳素材料很贵球拍直挂在房门后面落灰。记得刚买回来时候,还特傻缺地问爸,你让人坑吧,为啥你两只球拍是单独买回来啊,人家买都买对儿呢。爸怜惜地看着他高级球拍,好像眼望见它俩结局。
但是这次期末考试,性命攸关,是不会随便放弃。
周五晚上吃完饭,就洗干净手开始清理书桌。桌子并不小,不过它邋遢成这样可能也因为它不小。把桌子上所有乱糟糟卷子、练习册、小说和杂七杂八小东西都搬到地上,然后跑去厨房拿块抹布开始擦桌子。
爸闻讯赶来,问,“你要干啥?”
“重新做人。”淡淡地说。
在玻璃上映出,格外清晰。
又个白天悄无声息地溜走。
但是今天没觉得那慌张无措。想起余淮说,耿耿,你以后会越来越好。
会吧,既然他这样说,应该会吧。
果子埋在地下,总有天,会从泥土里长出棵树。
为显示决心,决定段时间内都要变得酷点儿。先从少说话开始。
“重新做人,你收拾桌子干啥?”
也不知道。为什每次拟订个新人生计划,无论是整体计划还是局部计划,都要先把这间小屋折腾遍。
六岁时候搬进这里,已经十年。厨房在维护下依旧保持着整洁,可墙壁上已经被油烟熏燎成淡淡褐黄色。小屋子乍看没那明显,但是总觉得它已经和血脉相连,任何在回家路上所形成、脑海中清晰而热切新决心,都会在坐进书桌前旧转椅时被做旧。乱糟糟纸堆上还印着昨天,湿乎乎,什热情都点不燃。
齐阿姨也从房门口探出头:“耿耿,要阿姨帮你不?”
耿耿,加油。
No.169
爸说快年底,妈在银行那边忙得人仰马翻,本来这个周末她想要带去散散心,不过突然部门里有局要陪客户,所以不能来。
没觉得很失望,因为之前也不知道她要来陪,没期待过,算不上落空。反正这个周末早就打算好要沉下心来好好读书,绝对不要再睡懒觉。
不过说到决心,自打上幼儿园起就在跟这玩意儿做斗争。下过很多决心。小学时,下决心以后美术课上绝对不能忘记带颜料,早上进校门绝对不能因为没戴红领巾被值周生抓;初中就决心每天跑步千米来长个子——半个月后,爸急三火四地拿着报纸上生活小常识版面对说,耿耿别跑步,越跑越矮,损伤膝盖。说爸你别担心,还没开始跑呢,决定从明天开始打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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