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忽然就变成彩色。
那些兵荒马乱也随着冬天轰隆隆地远去。
保送生和自主招生笔试过后,各大高校二轮面试也在春节前纷纷告段落。
北京之行变成趟废物之旅。可能本身就没有学艺术潜质,跟电视和电影都注定无缘吧,每所学校排名都很靠后,基本没戏。觉得很对不起爸妈,虽然他们还是说意料之中,说没有关系,却越来越为自己感到惭愧。
有时候在课堂上睡着,爬起来时候眼睛会有点儿迷糊。那几秒钟恍惚里,会突然想起程巧珍,想起那间四处漏风砖房,这让能在暖洋洋教室里面忽然头脑片清明,像是那天风从北京路吹过来,吹散眼前迷雾。
“得吧你,这只能说明两件事,第,演技差;第二,个大老爷们儿为这点儿破事儿缓不过来,真够丢人,还迁怒于你,更丢人。行别提,赶紧回家吧。”
认识余淮正式回归,依旧是当初那个少年。
“你才多大啊,就说自己是大老爷们儿。”笑。
“哦,”余淮拍脑门儿,“忘你属虎,你才是前辈啊,是大老爷们儿,你就是大老娘们儿。”
“你才是大老娘们儿!”把手中空咖啡罐朝着他脑门儿扔过去,被他哈哈哈笑着接住。
过去吗?
笑:“得吧,你就是看他也没法儿保送,心里特爽吧?”
“滚,”他被气笑,“好个心思歹毒女人!”
们在校门口准备道别。才五点钟,天已经黑下来。他在路灯下朝笑着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欸,余淮!”喊他。
成绩在磕磕绊绊中上升。每天晚自习过后,余淮都会和起悄悄地溜到行政区顶楼,因为那里方便说话,不会吵到其他上自习同学。每天都会整理当天算错题目,余淮道道地耐心给讲。在逼迫下,他也不得不开始背诵文言文课文和古诗词,也许是不再有竞赛保送护体,他也学会收敛。
当煎熬在黑色冬天时,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可旦努力起来,有起色,时间却走得飞快,像是生怕再给多点儿时间,就会变得太过出色,不小心吓到老天爷似。
然而奇怪
No.300
四月时候,北方春天姗姗来迟。
即使对四季更迭早就习以为常,春分谷雨,万物自有定时,又不是第次见,然而每年、每个季节,照样可以有某个瞬间惊艳到。
比如夜温润雨下过之后,早上无知无觉地走出门,风好像格外柔和,置之不理;它再接再厉,麻木不仁;终于它将路边垂柳枝条送到面前,抹刚抽芽、令人心醉绿,懵懵懂懂地闯入视野,轻轻拂过脸颊。
目光追随着它离去,然后就看到大片大片新绿,沿着这条街方向,招呼着,摇曳着。
他转过头,不解地看着。
“对不起。”说。
余淮脸抽抽。
“你听说,其实之前,看得出你很努力地在调整自己,可还在旁边每天哭丧个脸,希望你能过来找倾诉……觉得自己挺没劲儿,你吼那句话是对。也想说声‘对不起’。”
他笑,脸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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