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植树节啊。”他说。
“植树节你大爷,植树节是三月十二日,现在都四月底。”
“咱们过阴历植树节不行吗?”
“你家阴历阳历差出个多月啊
张平拎起暖水瓶,往黄桃罐头瓶里面倒热水。
“但是还有些同学呢,类似脑癌患者,却在医院里康复,活到九十九,你说是不是很给长脸?”
……你说谁脑癌?
在张平鼓励和促狭混合哈哈大笑中,落荒而逃。
No.302
知道,因为浙大和同济等几所大学自主招生名额事情,张平被各种家长以各种金钱和权势软硬兼施地催逼,段时间内都快神经衰弱。
“您放心,虽然是指望不上,但是咱们班肯定会出好几个北大、清华高才生,定给您长脸!”
“北大、清华,谁啊?”
“余淮啊,”脱口而出,“他肯定没问题吧,这成绩是不是没问题?是不是……”
看到张平脸坏笑地盯着。
是,后来每每回想到那段岁月,总会觉得,时间慢得好温柔。
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个晚上他讲哪些题,骂哪些话,又考他哪句古诗,他又背成什德行。
如果非要说硬着头皮学理是在余淮身上浪费两年时间,那他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很多宝贵复习时间都浪费在身上。
们都从没因此而向对方索取什。
No.301
四月末个星期六,忽然接到余淮电话,说要让来学校趟。
根据他电话里指示,到体育馆背后小树林。这个地方地势比较高,形成个小土丘,以前学长们给它起个名字,叫晚秋高地。
走到树林边缘时候仰起头,正午太阳刚好在对面方向,被晃得睁不开眼,只看到余淮在土丘上逆光站着,手里不知道拿着个什东西,怪怪。
“神神秘秘地搞什啊,”抱怨,“正在背生物呢,节奏都被你打乱!”
他好像是笑出声来,很得意样子。
“要是没记错,好像咱们刚入学摸底考试时候,你就拐着弯儿地来跟要学年大榜,对吧?”
“对,对啊,是,怎?”有点儿心虚。
“没事儿。当时就觉得咱们耿耿心怀大局,没想到现在也还是这关心同学,”张平笑,“挺好,挺好,保持住。北大、清华周围有好多学校呢,你也加把劲儿,你考好比他们都给长脸。”
“啊,真?为啥?”
“当老师和当大夫是样,他们属于从小身体健康型,长寿也是应该,跟没关系。”
第次模拟考试考得很糟心,但是第二次就好很多,满分750分,勉勉强强上600分。去年本分数线是582分,看着这个成绩,激动得差点儿哭出来。
余淮、韩叙、朱瑶和贝霖四个人依旧是们班排头兵,朱瑶最稳定,永远第四名,贝霖稳定性稍差点儿,但大多数是第名。剩下两个位置,韩叙和余淮轮流坐。
悄悄跑去跟张平谈心,表面上是分析模拟考试成绩,实际上另有所图。
“张老师,最近压力很大吧。辛苦。”谄媚道。
“还行吧,”张平叹气,“你们给省点儿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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