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紧闭门上挂着面穿衣镜,她微微后仰些就能看到自己在镜中影像:略微苍白皮肤,尖尖下颌,带上隐形眼镜之后不再被镜片埋没美丽眼睛——
确太久,久到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村姑。每个埋头苦读高中女生到大学都会经历外貌上面蜕变,因为她很少与旧同学联系,没有经历过同学会上面此起彼伏客套惊叫“啊你变得好漂亮”,所以,几乎没有察觉。
心跳快过分。上帝勾动小指让她无论怎样碎碎念都无法平息那种蠢蠢欲动感觉。
现在,也已经不是当时村姑,不是吗?她想。
或者只是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能用条明黄色吊带裙就降服心魔年纪。
于此道。
这次似乎有点不样。
她带着身脏兮兮柿子汁水逃也似回宿舍,也因为心慌,和那天样突如其来心慌。
忘在哪本书上面看到,上帝动动小指头,个人命运就能急转直下。至于他为什会动小指……也许只是他觉得痒。就像洛枳觉得很烦时候抬脚碾死只本本分分地在地上爬小瓢虫。没有原因。
她刚才明明光顾着逃跑,为什现在却能回忆起自己落跑前秒钟,他目光正从柿子尸体挪移到她脚踝,那时候,男孩挑着眉半笑不笑,白皙脖颈连到下颌,那好看弧线。
她不是慌吗,这又是怎看到?
就算看到,笔尖又为什无法移动?
洛枳高中时候确写过本很厚日记,日记只有个内容,只有个人。后来不知道怎回事,在毕业撤退那天,弄丢。
太久之前,久到不知道怎再提笔,久到不再能够轻松地地用大篇幅描绘脑海中留下漂亮下颌线还有那憋着笑惊讶神情,久到想不起来那时候大片水蓝色笔迹铺展在本子上面带来卑微满足感。
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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