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爸爸是洛枳二叔，他比洛枳大
四岁，洛枳上大
时候他已经上大四，现在从Z大毕业接近半年，正在北京工作。前阵子回家趟，就顺便给洛枳捎些东西。
洛枳妈妈直和奶奶家关系冷淡，在洛枳五岁时候彻底闹翻，被从家里赶出去。后来奶奶去世，洛枳妈妈才抱着她急匆匆地跨进家门。
洛阳在那之前并不是没见过洛枳，但是当时太小，几乎没有什
记忆。再见到时候已经想不起来她名字。那天大人们在正厅围着瘫痪爷爷哭成团，洛枳妈妈也哭得很伤心。洛阳突然瞥见那个瘦小苍白女孩子走近停在另个房间床上已经接近几个小时奶奶遗体，毫无恐惧毫无悲伤，居然伸出
洛枳仍然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他名字，他清清嗓子，问，“你……同学信？”
“哦。”洛枳没有抬眼，心不在焉地说。
“该不是男朋友吧。”洛阳有点紧张，话出口自己都觉得无聊。
“无聊，”洛枳把本子从窗口递回去，“你看信封上收信人地址是男孩字吗？”
“哦。”
这句话听着有些熟悉，
当时那个女孩子梳着半长不短碎发，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亲切而不轻佻。她在他耳边问着，气息吐出来时候他觉得头发都立起来。
洛阳很快从失神中恢复过来，伸手揉揉洛枳乱七八糟头发。
“少跟
得便宜卖乖。就你欺负最多。”
这句话好像也对那个人说过。用是哥哥对妹妹语气——但是今天和洛枳对比，好像，语气相同，心里感觉却那样不同。
洛阳随便找辆自行车后座，屁股坐下去。洛枳接电话已经十分钟，居然还没有下来。
洛枳出门时候左手攥着个信封，右手还在拍打着后脑勺。
“刚洗完澡？”
“恩，”她用力地打散后脑勺头发，把水珠甩出去，否则贴着后背黏黏不好受，“你打电话时候刚进宿舍门。去浴室洗澡时候忘记带浴巾，只有块小手帕，所以头发擦得不干，烦死。”
“天这凉，别感冒，赶紧回去吧。你老妈让捎东西，喏。”洛阳指指脚边大袋子。
楼道里面人不多，上楼时候洛阳听着两个人前后脚步声，忍不住又清清嗓子。
“高中好朋友？”
“能不能不找话题？没话说就眯着。”洛枳撇撇嘴。
“你也就敢跟没大没小。”洛阳又叹口气。
算，都过去事情，何必再关心。他跟在洛枳背后朝着走廊尽头慢慢走过去。
他总是反应慢半拍。
在楼长室门口，洛枳接过登记硬皮本子，对楼长笑笑，阿姨，哥哥来给搬东西。
手里拿着信不方便写字，她随手把它递给洛阳，“哥，帮拿下，刚才下楼顺手从信箱里面拿出来。”
洛阳低头瞥眼薄薄棕色信封。
好看字迹。不止是好看。怎会是她来信？
“是不是很沉啊。”
“你想说什？谢谢路辛苦？”
“帮拎上楼。”
洛阳早就想到，叹口气，说，“带进去吧，正好你去楼长室帮登记下。”
“哥，你老是这忠厚老实，平常会不会被欺负啊？”洛枳笑嘻嘻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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