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护士指路,她跑上五楼,来到重症监护室走廊。
即使在这样情况下,余周周仍然在胡思乱想,她觉得这样是对谷爷爷不敬重,可是她控制不住。脑海中会儿是群穿着白大褂大夫走出抢救室,边摘口罩边说:“们已经尽力。”会儿又变成他们所有学生围在病床周围嘤嘤哭泣,而谷老师则缓慢艰难地说着最后嘱托,慈爱地拍着他们头……
很快余周周就发现,电视剧都是大骗子。
重症监护室外面点儿都不荒凉安静,也没有紧张气氛,甚至没有成群、站在起流泪学生。
只有陈桉,穿着白色
余周周美好畅想在椅背上撞个粉碎,她挺直身子坐起来,拉开车门。
“小姑娘,拿钱来!”
余周周出门姿势停在半路,她略带紧张地捂住裤兜,百元钱在腰间发烫。
“……你……可没带多少钱……”
余周周和大叔面面相觑,过几秒钟,大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余周周请示过外婆之后,跑到余玲玲房间门口,想要让二舅送她去省二院。
刚走到门口,就隐约听见里面压低声音争吵。
“管孩子时候你总拦着,你自己又不教育,成天和你那群哥们儿在外面往死里喝酒。你喝酒,不拦着,可人家喝酒是谈生意,是往自己家揽钱,你们呢?这孩子越来越像你们家人,死倔死倔,天到晚胡思乱想不干正事儿,净看这些闲书,全是些什爱来爱去。你是不是想眼睁睁地看她考不上大学,还得走上她那小姑姑老路?!”
余周周听到“小姑姑”三个字时候,从门口退后几步,羞愧而又愤怒地盯着门把手,想很久,还是跑回自己房间。
余婷婷和爸爸妈妈起出去吃饭,余周周没有其他办法,她急着去医院见谷老师,所以没有惊动在客厅看电视外婆,悄悄穿上外套,从抽屉里面拿出百元钱揣到裤袋里,打开门溜出去。
“你没带多少,也不要多少啊。十元钱,零头给你抹,你不能白坐车啊。咱俩到底谁打劫?”
余周周脸红得发烫,头上冒着白气。她递过百元钱,大叔在车内橙色小灯下简单验下真伪,就找给她九十元钱。
刚刚胡思乱想和虚惊场让余周周从奥数低落情绪中解脱出来,然而踏入省二院大门,扑面而来消毒水味道和苍白灯光让她下子踏入另片混沌。
谷老师要不行。很简单很残酷事实。
人情绪像是四月天,说变就变。余周周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死亡,然而仿佛是出于人类最最本能反应,只要想到“死”这个字,眼泪就可以开闸。
第次自己坐出租车余周周坐在后排,脑子里面翻来覆去想到都是晚报角落处抢劫杀人案报道。她手紧紧地攥住门把手,做好随时跳车准备。
或者……或者如果这个面色不善大胡子司机真是个歹徒,而她制伏他……是不是就能像报纸上面那个勇敢小市民样成为少先队员标兵,然后被保送到师大附中?余周周突然兴奋起来。
歹徒叔叔,帮个忙吧!
她还在对着窗子幻想,突然个急刹车让她撞上副驾驶椅背。
“到。”大胡子叔叔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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