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叫过来?”她有些怯怯地问。
“因为你是真心喜欢谷老师,谷老师也喜欢你。”
“别人不喜欢谷老师吗?”
陈桉意味不明地笑,他亲昵地搂着余周周,
陈桉声音平静极,毫无情绪,他仍然带着点点浅笑,可是丝温度都没有。余周周看着这样陌生陈桉,有点儿慌:“你对这个……程序……很熟悉?”
“噢,”陈桉思路好像被打断,他恢复过来,朝余周周点点头,“外公去世时候,是帮他穿寿衣。”
余周周觉得很难过,她不知道说什好,只能呆呆地望着那扇门,干巴巴地说:“其他学生怎不来?”
“他们为什要来?”陈桉冷静地看着她。
“他们不应该来吗?这样……凄凉……”余周周尝试个她只在作文中使用过词语,“这样多凄凉。”
“还应该有谁?”陈桉低头看着她。
是啊,还应该有谁?谷老师没有子女,爱人患乳腺癌去世多年,少年宫是他全部精神寄托,他没有家人。
“其他团员呢?还有少年宫老师呢?”
“乐团来几位老师,他们刚才起去附近买衣服,还没回来。”
“买衣服?”
衬衫站在那里,好像末世天使。
“周周?自己过来?”
余周周喘着粗气,用手撑住膝盖,累得说不出话,只顾点头。
“这晚多不安全。给你家里打电话吧。”陈桉边说着,边拿出部黑色个头不小手机拨着号码。余周周在自己妈妈手里也看见过类似手机,她用它玩过贪食蛇游戏。
“嗯,您别担心,她可能是太着急,就自己跑出来,还好没出危险。嗯嗯,您放心,会把她送回去,您要是着急话随时打手机号吧。对,叫陈桉,号码是139××××××××……”
“是啊,确啊,来给他送别人确越多越好,越多越温馨,越多越感人。”陈桉语气有些嘲讽,甚至有点儿愤怒意味,但是余周周直觉他并不是在针对自己。
陈桉目光早就穿过走廊,到达某个余周周不解领域。
“但是再温馨再感人,也跟死者没关系。那些都是做给活人看。急救室外面站两个人还是两百个人都没有区别,他都看不到,也不会觉得难过。”
陈桉停顿下,半蹲下来盯着余周周眼睛:“难过,其实是你。而且只有你。”
这样陈桉,好可怕,又好可怜。余周周觉得大脑已经停止运转,陈桉说话她听不懂——却又好像能听懂。
“寿衣。”
“兽……医?”
陈桉笑:“就是人去世后,必须穿上衣服,用来参加葬礼,参加……自己葬礼。”
谷老师还在抢救,可是寿衣已经买好。
“必须在死后赶紧穿上,否则身体冷却后很僵硬,再穿寿衣就很困难。”
陈桉挂上电话,才摸摸余周周头,说:“下次不许这样。”
余周周抿着嘴点点头:“也是没办法。”
陈桉有些奇怪地看看她,略微思索下,但是没有追问,只是朝玻璃门指指:“谷老师昏迷,在抢救。”
余周周踮着脚,透过门玻璃朝里面望半天,可是什都看不见。
“为什只有们,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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